楊燁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仔細打量著那少年。
石生雖麵容醜陋，但眼神清澈，毫無畏懼之色，麵對百官的嘲諷，他隻是微微低頭，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待遇。
“陛下，此等醜陋之人，豈能登堂入室？若讓外人知曉我朝竟用如此怪胎，豈不貽笑大方？”一名文官忍不住出列，語氣中滿是輕蔑。
“是啊，陛下，此人來曆不明，恐怕是妖邪之輩，不可輕信！”另一名文官也附和道。
文官反對，就是儒門和貴族反對，你們反對，我反而為了昏君值得反著了，想到這裡，楊燁看著這少年反而順眼了起來！
石生站在朝堂之上，低垂著頭，耳邊充斥著百官的竊竊私語和譏諷的笑聲。
那些聲音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刺，紮進他的心裡，刺痛卻又麻木。
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和言語，從小到大，他從未因為自己的容貌而得到過一絲善意。
浪浪山的百姓們見了他，要麼遠遠避開，要麼指指點點，仿佛他是一個不祥的怪物，隻有他師傅野豬精真心待他，難道出了浪浪山，山外還是浪浪山嗎？
他的手指微微蜷縮，指尖觸碰到掌心粗糙的繭，那是他日複一日修煉煉體之法留下的痕跡。
他的身體比常人堅韌，力量也比常人強大，可這些都無法改變他的容貌，也無法改變彆人看他的眼神。
“石生，你可願為朕效力？”
楊燁的聲音從高處傳來，低沉而威嚴。
石生抬起頭，目光與楊燁對視。
那雙眼睛中沒有厭惡，沒有嘲諷，隻有一種平靜的審視，石生的心跳微微加快，喉嚨有些發緊。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站在這樣的地方，麵對這樣的人物。
“草民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的聲音沙啞而堅定，仿佛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這句話，他曾在心裡演練過無數次。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
他不甘心永遠活在彆人的嘲笑和排斥中，不甘心永遠被當作一個怪物。
他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並非無用之人。
楊燁臉色一沉，冷冷掃視了那幾名官員一眼，淡淡道：“朕用人，不問出身，不問相貌，隻問才能，你們若是有比他更強的本事，大可站出來，朕自當重用，還有，你們這些文官，能不能不少說些，多做些！”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那些原本嘲諷石生的官員，個個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楊燁見狀，心中冷笑，隨即看向石生，語氣緩和了幾分：“石生，既然可以和禽獸溝通，如今秦黑夫還在西北，你就先去宮城禦苑曆練一番！”
石生抬起頭，目光堅定，聲音雖有些沙啞，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遵旨！”
“好！”楊燁一拍龍椅扶手：“剛剛出言譏諷之人，罰俸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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