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章白猿獻果
東方飛凰聽出那個聲音並非人類,倒好像是猿猴什麼的動物叫聲,當下毫不慌張,也沒有貿然出手攻擊對方,而是右手一振,火把扔上半空,照亮了整個洞穴。
順手抽出寶劍,循著聲音來處望去,果然便發現在六尺高的石壁上用鐵鏈鎖著一隻渾身白毛的猿猴,它體型快要接近人類,相對普通的猿猴都要高大數倍了。
此刻那白猿一對黑溜溜的眼珠子正直愣愣地盯著東方飛凰,四肢不住地晃動,扯得身上的鐵鏈子嘩嘩直響,同時嘴裡吱吱亂叫。
東方飛凰眼見這隻白毛猿猴十分奇特,能長到這麼大隻估計年齡已經不小了,而且渾身毛發都變成雪白,也是見所未見;
至於它為何會被鎖在這岩洞裡麵,恐怕也是有不同尋常的緣故。
這時火把已經落了下來,她伸左手接住,緩步靠近那隻白猿,看清了它的手腳被四條細鐵鏈鎖住,固定在岩石裡,腰部也有一條鐵鏈纏繞著,釘在了岩石裡。
見白猿形狀淒慘,叫聲惶恐,東方飛凰忍不住生出惻隱之心,柔聲對它說道:
“大白猿啊大白猿,你彆害怕哦,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這就把你救下來,你彆亂動啊……”
那白猿好像能聽得懂人言,停止了叫喊,然後朝著東方飛凰點了點毛茸茸的頭顱,輕輕應了兩聲。
東方飛凰當即將火把插在了一個岩石縫隙裡,輕盈地飛身躍上岩石,左手抓住一條鐵鏈,右手拔出冷泉之刃,“唰”的一聲削斷了鎖住白猿左臂的鐵鏈子。
東方飛凰正要繼續削斷其它鐵鏈,忽然聽到另一邊傳來動靜,同時響起兩聲“吱吱”的尖厲叫聲,兩道勁風撲了過來。
東方飛凰不及回頭細看,右腿後踢,分彆蹬向襲來的兩團不明之物。
隻聽得“嗚嗚”兩聲慘叫,那兩團物事被東方飛凰踢中,往地上摔了下去,這還是東方飛凰腳下留情,隻使了兩分力道,不然非得骨骼儘斷不可。
東方飛凰這才轉過頭來看向襲擊她的兩個家夥,原來是兩隻較小的猿猴,毛色光滑,偏向暗青色,正倒在地麵上翻著白眼,雙手捧著胸口吱吱嚎叫。
那白猿看到兩隻蒼猿的形狀,神情也很著急,揮舞著剛剛解脫的左臂,“咕嚕咕嚕”的叫喊了幾聲。
東方飛凰看到襲來的也是猴子,當即想到可能跟被鎖住的白猿有什麼淵源,或許是同一族群的猴子,它們應該是誤會了自己是要傷害白猿,才現身來攻擊自己。
她當即繼續揮動短劍,將白猿的右臂鐵鏈也給斬斷了,隨即又是唰唰兩劍,將鎖住白猿雙腳的鐵鏈也一舉劈開,最後挑開了勒住它腰間的鐵鏈。
白猿驚喜不已,朝著東方飛凰點頭拱手,以示感謝的模樣。
東方飛凰咯咯一笑,便躍下岩石,插劍入鞘笑吟吟看著倒地的兩隻蒼猿。
那兩隻看起來很是年輕的蒼猿在地上掙紮翻滾了幾下,搖搖晃晃地分彆站了起來,圓溜溜的四顆眼珠子掃視著東方飛凰,嘴巴裡吱吱叫囔,神色卻頗為忌憚和警惕。
東方飛凰笑嘻嘻地說道:
“嗨,小毛猴,你們是不是這隻白毛猴子的子孫呀?我是來救它的,又不是來害它的,你們何必與我為敵?咱們化敵為友好不好呀……”
那兩隻年輕的蒼猿吱吱叫喚了兩聲,從地上撿起兩根樹枝,向著東方飛凰不住揮舞,好像是要把她趕走。
東方飛凰哭笑不得,正想好好再教訓這兩隻毛猴一頓,隻聽得身後“噗”的一聲輕響,那隻白猿跳下了岩石,走到東方飛凰和蒼猿中間,吱吱哇哇喊了幾聲。
那兩隻蒼猿聽了白猿的叫喊,頓時老實了不少,把手中的樹枝扔掉了,低頭垂手站在兩邊,顯得很溫順的樣子。
東方飛凰這時已經確認它們是一個猴群的了,這隻白猿應該算是年長的老猴,在猴群中有較高的地位和威望,兩隻小蒼猿是晚輩,不敢造次。
想來白猿年歲已高,久經人事,頗有靈性,或許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當即便將短劍插在腰帶裡,溫和地對白猿說道:
“白猿老前輩,我叫東方飛凰,來到這個洞窟裡,隻為了尋找溫泉的源頭,對你們並無惡意,我也不想傷害你們……咱們和平相處,互不侵犯好嗎?”
那隻白猿喝止住了兩隻蒼猿,轉過頭恭恭敬敬地對著東方飛凰拜了兩拜,低聲叫了幾聲,連連點頭,似乎明白了東方飛凰的意思,表示同意。
東方飛凰見它果然頗具靈性,真能聽懂自己的話,也很是高興,當即便接著說道:
“白猿伯伯,你們是生活在這玉郎山本地的猴群嗎?你是最年長的嗎?”
那隻白猿又是連連點頭,唔唔叫了兩聲。
東方飛凰大黑眼珠一轉,又問道:
“那你是怎麼被鎖在這裡的呀?我猜一猜,是不是土匪頭子把你抓住,然後故意鎖在這洞窟裡,逼著你和你們的猴群給他做事呀?”
這一次不隻是白猿點頭不已,旁邊兩隻蒼猿也是吱吱亂叫,神情頗為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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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它們這樣的反應,東方飛凰已然有所明白,自己預料的沒錯,應該是土匪頭子把白猿擒獲,鎖在這裡,威逼引誘其它猴子為他乾活,獲取利益。
至於是什麼利益,恐怕一時也問不出來,就算白猿和蒼猿再怎麼聰明,聽得懂人話,卻終究無法開口說話,而知曉內情的土匪基本上都死光了,無處去問。
她想了一想,也就不再追問,拔出岩石間的火把,緩緩走向了裡麵的那方水池,隻見水麵上蒸氣氤氳,熱氣升騰,還不時傳出“咕嚕咕嚕”水花翻滾的聲音。
顯然這處溫泉池,是從地底下天然冒出來的,並不是從彆的地方流過來的,這裡就是這道溫泉的源頭。
她站在溫泉池邊,感覺這眼溫泉水量不小,而且溫度也不低,恐怕跟以前在福州城和明川蓉美一起泡過的差不多。
她又抬頭看了看內側洞壁和上方穹頂,發現了一道僅有一尺半寬的孔洞,蜿蜒向斜上方延伸,還感覺有一縷縷的微風從孔洞裡向麵前吹來。
可見這道孔洞也是貫通到外麵去的,跟自己跳進來的那道洞穴正好一前一後,溝通著這處溫泉洞窟。
隻不過那條孔洞太小太窄,一般人絕對無法通行,也就體型矮小的猿猴能夠進出,所以剛才那兩隻蒼猿應該就是從斜上方的孔洞裡跑出來的。
看著這個一丈見方的溫泉池,東方飛凰忍不住想要入水沐浴一番,洗去多日來的風塵,不過現在岩洞裡還有三頭猿猴,雖然不算是人類,可在它們麵前也不好意思脫光了洗澡呀!
也不知道另外還有沒有其它的猿猴,但是至少當下這三隻猴子需要把它們帶出去,才能讓魏冰蘭、桃小甜她們也進來一起沐浴。
當即轉身對白猿笑道:
“白猿伯伯,你被鎖在這裡應該很久了吧?那就是很久沒有跟你們的猴群相聚了,不如就帶我去看一看你的猴子猴孫怎麼樣?”
白猿抓耳撓腮了一會兒,點點頭吱吱叫了幾聲,跟那兩隻蒼猿打了個招呼,噌噌噌就跳上了後側的那個洞穴甬道,準備往上麵竄去。
東方飛凰看到它們是要從那個緊窄的石洞小孔裡出去,不禁哭笑不得,叫道:
“哎,你們要帶我從那裡走嗎?我可不是你們的老祖宗齊天大聖呀,沒辦法把身材變小,萬萬鑽不進去哦……”
那白猿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東方飛凰,嗚嗚嗚叫喚了幾聲,然後便“嘭”的一聲跳了下來,走到東方飛凰麵前,攤開了雙掌。
東方飛凰定睛一看,隻見白猿的雙掌裡各抓著兩個毛茸茸的果子,每個都有鴨蛋大小,呈現出黃黃綠綠的顏色。
東方飛凰雖然沒有食用過這種果子,不過在諸如《本草綱目》、《食療本草》等醫書中看到過記載,也在集市水果攤上見過,知道這應該叫做“獼猴桃”,是獼猴最喜歡吃的果實。
她雖然知道這種水果很有補益作用,可是並不覺得如何珍稀,之前也沒有特意去購買來食用,當下便微笑道:
“白猿伯伯,你這是要拿這種果子來感謝我解救之恩嗎?那倒是不必了,這是你們猴類的心愛之物,我怎麼能奪其所愛呢?還是你們自己享用吧……”
卻見那白猿連連搖頭,又跺了跺腳,固執地把雙掌伸到東方飛凰麵前,托著四顆獼猴桃,眼睛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堅持要她收下。
東方飛凰嘿嘿一笑,也不好拂了它的心意,當即伸手把四顆獼猴桃接下,笑著說道:
“好吧,那我就收下白猿伯伯的好意了,多謝你的饋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