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切不可聽信此幸進之輩,江湖術士之言!”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禦史,顫巍巍地指著邱白,悲呼道:“此等駭人聽聞之策,非仁君所為!”
“此人武功雖高,然乾涉朝政,動搖國本,其心可誅!”
“他與那魔劍令狐衝又有何異?”
這句話,如同點燃了最後的導火索。
邱白嘴角一挑,也終於動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了眼簾。
沒有動用任何內力,也沒有施展任何精神威壓。
但就在他目光掃過的那一刹那,整個金鑾殿如同被無形的寒冰瞬間凍結!
所有喧囂、哭嚎、斥責……
在邱白眼光掃來之際,全部戛然而止!
那些激動萬分的官員,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渾身冰冷,血液都快要凝固。
麵對著邱白的目光,他們想起了昨夜的場景!
他連蒼天之眼都能吞噬,還有什麼不敢做?
他們想起了眼前此之人,那可是於萬軍之中取奴酋首級的悍勇!
想起了他劍斬先天高手的無敵風采!
武功高到一定程度,權謀、算計、人數……都成了可笑的笑話。
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所擁有的力量,可能早已不是武功二字所能形容。
那老禦史更是首當其衝,被邱白目光淡淡一掃,頓時如遭雷擊。
他後麵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裡,臉色煞白,踉蹌著後退一步,差點癱軟在地。
邱白轉身,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如同重錘落下,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此策,於國有利,於民有益。”
“陛下乃九五之尊,金口已開,便是聖旨。”
“諸位食君之祿,要做的,是想著如何執行,而非……抗旨不尊。”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全場,每一個被他目光觸及的官員都如同被冰針刺中,慌忙低下頭去。
“至於阻力……”
邱白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淡淡的嘲諷。
“誰覺得江南會不穩?誰家田畝眾多,不願繳納本該繳納的賦稅?”
“可以站出來。”
“我親自去他家,幫他穩一穩。”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聽懂了這話裡的意思。
邱白親自去穩一穩?
想想昨夜那枚天道之眼的下場。
想想令狐衝的結局……
他去穩的結果,隻怕是那一家一族,從此就真的徹底穩了,再也掀不起任何風浪。
絕對的武力麵前,一切陰謀陽謀,一切抱團抵抗,都顯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皇帝的話,他們敢爭辯。
魏忠賢的權,他們敢周旋。
但邱白的存在,本身就已經超越了這一切,達到了另一個維度。
他不需要爭辯,不需要權術。
他隻需要表達他的意誌,就夠了。
反抗?拿什麼反抗?
難道用脖子去試試他的劍利不利嗎?
“臣……臣等……遵旨……”
終於,在一片安靜之中,為首的內閣輔臣顫聲開口,緩緩跪了下去。
如同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噗通、噗通……
滿朝文武,無論心中如何的不甘。
此刻麵對邱白,都隻能深深地低下頭顱,屈下膝蓋,匍匐在地。
“臣等遵旨!”
聲音參差不齊,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朱由校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滿朝桀驁不馴的大臣,他們在邱白一言之下儘數俯首,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大明的朝堂,乃至整個天下的格局,都將因殿下的這個男人,而徹底改變。
魏忠賢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精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