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鍋鍋,羅甸吐司就是安邦彥啊。”
藍鳳凰被邱白問得一怔,隨即眨了眨她那靈動的大眼睛,帶著幾分苗家口音,肯定地說道:“水西的那個大土司,在我們苗疆地界,好多人私下都喊他羅甸土司的!”
“水西土司?”
邱白眉頭微蹙,心中疑竇頓生。
“安邦彥不是水西宣慰使嗎?”
“何時成了羅甸土司?”
“這羅甸古國之地,與水西雖毗鄰,卻也並非同一處吧?”
“哎喲,小鍋鍋你懂好多哦!”
藍鳳凰笑嘻嘻地打斷他,擺了擺手,解釋道:“不過嘞,你這就不懂我們這邊的講究了塞!”
藍鳳凰見他疑惑,噗嗤一笑道:“安邦彥他家勢力大得很,占了好大地盤,裡頭好多都是古時候羅甸國的地方。”
“我們這兒的人,才不管朝廷封他個啥子宣慰使哦,隻看他實際管著哪兒。”
“他占著羅甸故地,還擺著羅甸土王的譜,大家自然就叫他羅甸土司咯!”
“這叫入鄉隨俗,曉得吧?”
她說話時眉眼靈動,帶著苗家女子特有的爽利,倒是頗有幾分後世西南f4妹子的風味。
邱白聞言,心中了然。
原來是以實際控製地緣來稱呼,這倒也是地方上常見的習慣,意指其勢力範圍繼承了古羅甸國的疆域。
他沉吟片刻,聯想到藍鳳凰方才被罷免之事,腦中靈光一閃,抬眼看向她。
“那個頂替你五仙教教主之位的安司琪,她姓安……莫非跟這安邦彥有什麼瓜葛?”
“喲!小鍋鍋,你可真聰明!”
藍鳳凰聞言,眼睛一亮,身子又往前湊了湊,幾乎要貼到邱白身上,一股淡淡的帶著草木清香的異域氣息撲麵而來。
她毫不避諱地拍了下邱白的胳膊,語氣帶著點你猜對了的得意,笑嘻嘻地說:“一下就猜到點子上咯!”
“那個安司琪,就是安邦彥的親侄女!”
“她阿爸是安邦彥的堂兄,早年娶了我們十二峒一個很有權勢的長老家的女兒。”
“這回要不是有她這個好叔伯在背後撐腰,十二峒那幾個老古董,哪敢那麼硬氣地罷免我?”
她撇撇嘴,語氣裡滿是不服氣,很是不屑的說:“安司琪那個婆娘,以前在教裡的時候,就仗著家裡的關係,不服管教。”
“這次她能當上教主,還不是靠她那叔伯安邦彥在背後使勁,一手錢糧,一手刀兵,把那些老家夥給喂飽了,也嚇住了。”
“安邦彥堂堂水西大土司,如此費力地將自己侄女推上五仙教教主之位,所圖定然不小。”
邱白眼神微沉,手指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沉吟著說:“絕不僅僅是為了掌控苗疆一隅那麼簡單。”
“就是就是!”
藍鳳凰用力點頭,氣呼呼的說:“安司琪當上教主,可不是為了帶我們五仙教過好日子。”
“她是帶著任務來的!”
“她就是要利用我們五仙教和十二峒的毒蠱手法,幫安邦彥做事!”
邱白神色一凜,遲疑問道:“幫他做事?做什麼事?”
他的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但還是將問題問了出來,畢竟藍鳳凰是本地人,很多東西在這個時代,反倒是隻有本地人知道得更多。
“還能做啥子好事嘛!”
藍鳳凰翻了白眼,小臉上寫著憤憤的表情,恨聲道:“無非是煉製一些能讓人渾身無力,或者還有見血封喉的劇毒,專門用來對付不聽話的其他寨子,或者……對付朝廷的官兵咯!”
“小鍋鍋,我跟你說哈。”
藍鳳凰拉著邱白的手臂,看了眼任盈盈和東方白,一副做賊的樣子,湊在邱白身邊壓低聲音說:“我聽到些風聲,安邦彥和他那個在四川的妹夫奢崇明,最近走動得很頻繁,怕是憋著什麼壞水呢!”
“奢崇明?安邦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