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林浩揉了揉脖子，昨晚那塊金屬碎片還在他口袋裡微微發燙，仿佛在催促他們快點出發。老城區的巷子深得像是能通到另一個世界，拐了七八個彎才終於找到那位傳說中的收藏家——一個住在破廟裡的怪老頭。
“這地方看著像鬼片取景地。”林浩站在斑駁的紅漆門前嘀咕，“裡麵該不會住著一隻千年蜘蛛精吧？”
“你要是怕，可以在這兒等。”陳青陽推開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屋裡光線昏暗，牆上掛滿了各種古董和殘卷，角落裡堆著幾個布滿灰塵的木箱。一個佝僂的身影正蹲在地上擦拭一件青銅器，聽到動靜頭都沒抬。
“你們找我？”聲音沙啞得像是從地底傳來。
“您就是李藏山先生？”陳青陽上前一步。
老頭終於抬起頭，渾濁的眼睛掃過幾人，忽然盯著林浩看了好一會兒：“你身上有東西……不乾淨。”
林浩一愣：“什麼意思？”
“你自己不知道？”老頭站起身，手裡多了根銅杖，“那鏡子，你碰過了吧？”
“你怎麼知道？”林浩下意識後退半步。
“因為那鏡子，是‘窺視之眼’的一部分。”老頭咳嗽兩聲，“它不是用來照人的，是用來照真相的。”
眾人對視一眼，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你知道赫爾墨斯9號行星嗎？”林浩試探性地問。
老頭沉默片刻，轉身從牆角拖出一口鏽跡斑斑的鐵盒，打開後露出一本泛黃的書冊，封麵寫著《星界異錄》四個字。
“赫爾墨斯9號，虛空原質的源頭之一。”他翻開一頁，指著一幅複雜的星圖，“那裡曾是一個古老文明的實驗場，後來……被封印了。”
“誰封印的？”陳青陽問。
“沒人知道。”老頭搖頭，“但那個符號——”他翻到另一頁，上麵畫著一隻眼睛的圖案，“它代表的是‘觀測者’，一群遊離於宇宙之外的存在。他們監視一切，乾預一切，卻不留下痕跡。”
林浩心頭一震，想起那串坐標和金屬碎片上的警告信息。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到底藏著什麼？”他低聲問。
老頭沒有回答，隻是把書合上，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們：“如果你們真要去，那就小心點。彆讓‘它’發現你們。”
離開破廟時，天已經黑了。林浩摸著口袋裡的碎片，感覺像是握著一團未解的謎題。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赫爾墨斯9號？”他邊走邊問。
“當然去。”陳青陽語氣堅定，“線索都指向那裡，不去才是傻。”
“可老頭說那裡可能藏著‘觀測者’……聽起來就不太妙。”林浩皺眉。
“再危險也得去。”陳青陽回頭看他一眼，“你以為我們還有彆的選擇？”
林浩歎了口氣：“好吧好吧，我認命。”
幾天後，一行人乘坐一艘改裝過的舊飛船，穿越星係之間的蟲洞，抵達了赫爾墨斯9號行星外圍。這顆星球表麵灰蒙蒙的，像是被一層厚重的塵埃覆蓋，連陽光都透不過來。
“這地方比老頭的破廟還陰間。”林浩透過舷窗往外看。
“準備降落。”陳青陽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