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的腳掌踩在階梯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像是踩碎了一地的枯骨。他眯了眯眼，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混著鐵鏽味——這地方比剛才更陰森。
玉佩還在胸口發燙，像塊剛從灶台裡掏出來的烙餅，熱得他有點心慌。玄玉靈鑒係統在體內亂竄，仿佛喝多了奶茶的倉鼠，在滾輪上瘋狂轉圈。
“你冷靜點，我還沒死呢。”他低聲嘟囔了一句，腳步卻沒有停下。
階梯儘頭是一扇半掩的石門，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有人拿牙簽蘸墨水寫出來的狂草。林浩伸手一推，門竟然輕飄飄地開了，完全沒有想象中那種“轟隆隆”的史詩感。
門後是一個圓形大廳，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光輪，散發著柔和卻令人窒息的光芒。那光輪緩緩旋轉，每一道紋路都像是活的一般，流淌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氣息。
“歡迎來到命運之輪的第一道考驗。”一個聲音響起，不是幻象，也不是係統，而是真實存在的聲音。
林浩抬頭一看，那位青袍老者正站在光輪前，眼神如刀，仿佛能把他看穿。
“之前你說我是鑰匙，我不信。”林浩開口，“現在你又來這套，能不能換個劇本？”
老者嘴角微揚：“劇本是固定的，但演員可以換。”
話音未落，四周的空間忽然扭曲，林浩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一個漩渦。
再睜眼時，他已經不在大廳，而是在一間熟悉的辦公室裡。
這是……醫院？
牆上掛著“急診科主任”的牌子，桌上擺著一杯涼透的咖啡，還有幾張泛黃的辭退通知書。
林浩的心猛地一沉。
這不是幻境，這是他的過去。
他看到自己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那份辭退通知，臉色蒼白，手抖得像帕金森晚期。
“你沒資格當醫生。”主任的聲音冷冷響起，“你連病人都救不了，還敢說自己是醫者？”
畫麵一轉，病房裡躺著的是他母親，心電圖已經拉成一條直線。護士正在蓋白布，家屬哭成一片。
林浩站在角落裡，像個局外人，卻又無比真實地感受到那種無力與絕望。
“你怕了嗎？”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浩沒有回答，隻是攥緊了拳頭。
他當然怕。誰不怕失去親人、麵對失敗，被人當成廢物？
可他更清楚，這些都不是現在的他。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崩潰。”他低聲說，“但我已經不是那個隻會躲在角落裡舔傷口的人了。”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然後睜開。
眼前的畫麵開始模糊，像被風吹散的霧氣。
“你贏了第一關。”老者的聲音帶著一絲讚許，“但彆高興太早，這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