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滑落,刃口朝上,血珠順著刀脊緩緩爬行,在符文鎖邊緣凝成一顆將墜未墜的紅點。三人屏息,連呼吸都卡在喉嚨裡,生怕一絲氣流就會引爆這根緊繃到極致的弦。
陳青陽沒動,左手懸在半空,離刀柄還有三寸。他盯著那滴血,不是怕它落下,是怕它——不動。
血珠顫了顫,突然泛起一絲金光,像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舔了一口。
“彆撿。”遠程隊員低喝,探測儀屏幕正瘋狂跳動,“刀上有東西……在震。”
近戰隊員眯眼:“震?你是不是探測儀拿反了?剛才咱們炸了七輪陷阱,你這破機器早該進廢品回收站了。”
“閉嘴。”遠程隊員手指飛快滑動,切換三重濾波,“這不是乾擾,是共振。頻率0.73赫茲,跟剛才岩壁血網的主脈跳動一致。”
陳青陽緩緩伸手,指尖輕觸刀背。一股微弱的震感順著指骨爬上來,不痛,卻像有人用細針在敲打神經末梢。他翻轉匕首,血跡在刃麵鋪開,邊緣竟浮現出細如發絲的金色紋路,彎彎曲曲,像是某種被遺忘的圖騰。
“這血……認門?”近戰隊員湊近,“還是說你這把刀,其實是祖傳的?”
“要真是祖傳的,我早拿去鑒寶節目換套房了。”陳青陽皺眉,“但這紋路,跟林浩筆記裡畫的‘地脈引紋’有點像。”
“地脈?”遠程隊員眼睛一亮,“等等,我調個頻段試試。”
他拆開探測儀側蓋,換上一塊鏽跡斑斑的備用模塊,手指在電路板上快速點按。屏幕雪花閃了幾下,終於穩定下來,一條波形曲線緩緩浮現,與匕首表麵的金紋頻率完全重合。
“不是巧合。”他聲音發緊,“這共振源不在附近,而在——地底下。”
“多深?”陳青陽問。
“至少三千米。”遠程隊員調出地形圖疊加分析,“而且坐標不在任何已知靈能節點上,是個……空白區。”
近戰隊員吹了聲口哨:“也就是說,咱們現在站的地方,底下埋著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大電池’?”
“更準確地說,是‘活電池’。”遠程隊員放大波形細節,“信號有規律波動,像心跳。”
陳青陽低頭看著匕首,金紋在血跡邊緣微微跳動,仿佛回應著地底的脈搏。他忽然想起什麼,從戰術服內袋摸出半張焦黑的符紙——最後那張凝神符的殘片。
他沒貼額頭,而是輕輕按在刀柄上。
符紙沒燃,沒冒煙,卻開始發燙,像被陽光曬透的石板。
“它能感應。”陳青陽眼神一凝,“這把刀,現在是個指針。”
“那還等啥?”近戰隊員活動了下腳踝,“趕緊順著指針走,看看底下埋的是金庫還是墳頭。”
“墳頭也得看是誰的。”遠程隊員調出三維建模界麵,“我用血網主脈走向推演一下,看看能不能鎖定具體位置。”
他手指飛快操作,將匕首共振頻率、岩壁血網拓撲、地殼密度圖層全部導入係統。屏幕上的光點緩緩移動,最終停在一個深埋地下的交彙點。
“找到了。”他聲音壓低,“標記為‘未知源x7’。靈能濃度是地表平均值的八倍,而且……持續上升。”
“上升?”陳青陽皺眉。
“對。”遠程隊員放大時間軸,“從咱們進入遺跡開始,信號強度就在穩步增強,像是……被激活了。”
空氣一靜。
“所以咱們不是來找線索的。”近戰隊員咧嘴,“是來當鬨鐘的?”
“也可能是鑰匙。”陳青陽摩挲著刀柄,金紋的震感依舊清晰,“這把刀,剛才碰了符文鎖。也許它不是觸發陷阱的工具,而是——開啟通道的媒介。”
“那你剛才差點把它當飛刀甩出去,是不是有點浪費?”遠程隊員吐槽。
“那時候誰知道它能當gps用。”陳青陽收刀入鞘,抬頭看向通道深處,“現在問題來了——往哪走?”
“順著靈脈。”遠程隊員指著探測儀,“地底信號最強的方向,就是x7所在。但路徑不清晰,中間有斷層,得一步步探。”
“那就設錨點。”陳青陽從戰術包裡取出一卷熒光繩,“每百米留個記號,確保能退回來。”
“你真打算下去?”近戰隊員皺眉,“三千米深,沒護盾,沒補給,底下還不知道有啥等著咱們。”
“你以為我想?”陳青陽扯了扯嘴角,“可這刀會發光,血會變金紋,連半張破符都能發熱——這地方,明顯是衝著‘能碰它的人’來的。”
“那萬一底下是個修真界的‘差評師’,專收門票不辦事呢?”近戰隊員嘀咕。
“差評師也得有ifi。”遠程隊員調試著探測儀,“我剛才發現,這信號頻率跟林浩筆記裡提過的‘古修傳訊頻段’有點像。也許底下不是陷阱,是——留言。”
“留言?”陳青陽挑眉。
“對。就像你往井裡扔個瓶子,指望有人撈起來看。”遠程隊員聳肩,“也許x7不是力量核心,是……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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