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頻記憶。
他不是要係統乾活，是要它把剛才那段節奏的“殘影”放出來。就像老式錄音機，tape上還留著磁痕，哪怕機器壞了，也能放出最後一段雜音。
玉佩震了一下。
不是光，是波。一股極弱的頻率波動，順著林浩的手臂傳進地麵，混進剛才的節奏殘流裡。
晶核的護盾開始動了。
它以為節奏要重啟，能量循環自動調整，護盾邊緣微微張開，準備迎接新一輪衝擊。
可它沒等到“噠”，等來的是——
“轟！”
陳青陽的最後一縷寒氣，趙岩的裂脈一震，林浩的斷頻殘波，三股力量在晶核底部交彙，像三把刀同時捅進同一個窟窿。
護盾猛地一抖，紅光驟暗，裂縫中央的白光再次炸開，這次比之前更久，更亮。
林浩知道，機會來了。
他抬起手，指尖凝出最後一絲寒氣，不是為了刺，是為了點。就像點炮撚子，輕輕一碰，就夠了。
可就在他要動的瞬間，那團黑氣突然炸開，化作無數細絲，纏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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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沒躲。
他知道躲不開。
他隻把手指往前送了半寸。
指尖的寒氣，離那白光，隻剩三厘米。
陳青陽的雙臂已經開始發黑，寒氣反噬從指尖爬到肩膀，他整個人跪在地上，可左手還死死插在冰層裡，不肯鬆。
趙岩的雙拳已經不成形，骨頭碎得像渣，可他還在壓地，哪怕身體像破布袋一樣晃，也沒倒。
林浩的視線開始模糊。
他能感覺到，精氣神快沒了。玉佩貼在掌心，隻是溫的，沒反應。係統黑著，天眼關著，他現在就是個普通人，靠一口氣撐著。
可他知道，差一點。
隻要再快半秒。
隻要那黑氣再慢一寸。
隻要他手指再往前一寸——
他動了。
不是往前，是往下。
他猛地一掌拍地，不是為了震，是為了借反衝力把身體往前送。整個人像撲蛾子一樣撞向裂縫，指尖的寒氣終於碰到了那點白光。
“滋——”
一聲輕響。
像水滴進油鍋。
白光猛地一縮，隨即炸開，一道純白的波紋從裂縫裡衝出來，掃過三人。
林浩感覺胸口一悶，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他倒在地上，手指還伸著，可指尖空了。
陳青陽的刀早不知道飛哪兒去了，雙臂黑得發紫，人靠著石壁，頭一點一點，像是隨時會睡過去。
趙岩趴在地上，臉貼著地，嘴裡還在笑，血從嘴角往外冒。
林浩想抬頭，可脖子不聽使喚。他隻能看著那裂縫。
紅光沒了。
白光也沒了。
晶核安靜了。
不是停，是卡。像一台超負荷運轉的機器，突然被什麼東西塞住了核心。
風停了。
聲寂了。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慢得像要停。
他抬起手，指尖還懸在半空，那滴血，正緩緩往下墜。
離地麵還有兩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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