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滴血滲進玉佩紋路,邊緣泛起一層極淡的紅光,轉瞬即滅。
林浩指尖還搭在玉佩上,掌心傷口火辣辣地疼,血沒止住,但流速慢了。他咬牙把左手按進懷裡,用虎口夾住針包,抽出一根銀針,紮進手腕內側的太淵穴。針尖一顫,神經猛地抽了一下,疼得他眼前發白,可意識反倒清醒了幾分。
“還能動。”他低聲說,聲音啞得自己都快聽不出。
陳青陽靠在對麵石壁,左臂結著冰殼,寒氣從指尖緩緩回流,臉色依舊發青。他睜眼看了林浩一眼:“你那手再流下去,不用彆人動手,自己先失血死。”
“死不了。”林浩又紮了一針,這次是合穀穴,刺激神經傳導,“係統不靈,我自己得頂住。”
趙岩趴在地上,右臂被冰板固定著,左拳還攥著,指縫裡全是血。他聽見動靜,頭都沒抬:“你倆能不能彆一醒就聊生死?我這骨頭縫裡都在疼,聽著更煩。”
“疼說明還活著。”陳青陽冷著臉,抬手把最後一縷寒氣壓回經脈,冰殼哢地裂了一道縫,“比死在晶核手裡強。”
林浩沒接話,低頭看玉佩。它貼在胸口,溫的,像塊剛曬過太陽的石頭。可剛才那滴血被吸進去時,他分明感覺到它“動”了一下——不是震動,是某種……回應。
他忽然想起最後一擊前吼出的那串音節。不是係統教的,也不是數據庫裡的治療口訣,是某次鑒寶,一塊漢代玉簡上刻的符文。他當時隻是碰了一下,玉佩自己記了進去,像錄了段音頻。
現在想來,係統沒開,玉佩卻記得。
“這玩意兒……”他喃喃,“比我腦子還勤快。”
陳青陽皺眉:“你嘀咕什麼呢?”
“我在想,玉佩是不是不止是個係統媒介。”林浩把玉佩翻過來,指尖順著紋路摩挲,“它自己在學東西。係統是工具,它是……載體。”
趙岩抬頭:“啥意思?它成精了?”
“差不多。”林浩苦笑,“它記住了玉簡上的音節,最後一擊能校準頻率,靠的就是它自己調出來的共振。係統那時候早就死機了。”
陳青陽沉默片刻:“也就是說,哪怕係統癱瘓,玉佩本身還有反應?”
“對。”林浩點頭,“它吸收了我的血,開始發熱。不是能量充能,是某種……激活。”
“你拿自己當充電寶?”趙岩咧嘴,“下次能不能先商量?我這胳膊都碎了,你再來個自殘,咱仨得埋一塊兒。”
“我沒得選。”林浩收起銀針,把傷口重新纏了圈布條,“那時候,差半秒,全完。”
三人一時都沒說話。
風徹底停了,穹頂的裂縫合攏,光線從石縫裡漏進來,照在焦黑的晶核坑上,像撒了層灰。空氣裡那股焦糊味散了,隻剩下血腥和淡淡的鐵鏽氣。
趙岩動了動右臂,疼得齜牙:“我這手,短時間是彆想打了。下次再碰硬茬,能不能讓我先睡一覺?”
“你能睡著才怪。”陳青陽靠牆盤膝,開始調息,“你剛才震波排淤,算是撿回半條命。要是硬扛著不動,經脈早就廢了。”
“我知道。”趙岩咧嘴,“可不動不行啊。你們一個靠針,一個靠冰,我除了砸地,還能乾啥?”
林浩看了他一眼:“你那一震,壓底寒氣,炸了晶核內核。沒你,我們連機會都沒有。”
“可我隻能打一次。”趙岩聲音低下來,“雙臂骨折,震勁斷脈,再來一次,我不用敵人動手,自己先爆了。”
陳青陽睜開眼:“我寒氣反噬,三成沒恢複,遠程控場撐不過十秒。一旦被近身,節奏亂了,就是活靶子。”
林浩聽著,沒打斷。
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短板。
趙岩近戰續航差,陳青陽輸出依賴環境,而他……太依賴係統。
“上次要是係統沒斷,我不會卡在最後半秒。”林浩開口,“可它斷了,我就廢了一半。醫術、鑒寶、修真,全靠係統撐著。真要脫手乾,我連針都紮不準。”
“所以呢?”趙岩問。
“所以,得變。”林浩把玉佩按在心口,深吸一口氣,“係統是外掛,人得自己長本事。不能它死機,我也跟著死。”
陳青陽挑眉:“你想怎麼變?”
“醫修結合。”林浩說,“我用醫術調理經脈,提升靈氣吸收效率。係統能提純靈氣,可身體吸收不了,也是白搭。如果我能用針灸、推拿、藥浴這些手段,打通經脈阻塞,提升靈根活性,那就算係統不在,我也能自己練。”
趙岩皺眉:“聽著像健身房推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