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彆打了。”此時一聲喝止聲從屋外傳來,來人乃是楚國右尹宋義。
宋義看著屋內喝得酩酊大醉的眾人,又看到項梁和魏豹扭打在一起,連忙吩咐門外守衛:“衛兵,還不快進來將武信君和魏豹分開!”
“啊……是我楚國右尹宋義宋大人來了,宋大人,快來與我們一起同飲。”項梁憑借著僅存的一點意識,從魏豹身上起來,端著一杯酒朝宋義踉踉蹌蹌地走來。
沒走兩步,項梁摔倒了在地上。宋義搖了搖頭歎道:“武信君這是喝得太多了,快取盆水來,給武信君醒醒酒!”
“嘩啦啦~~”一大盆涼水澆在項梁頭上,項梁滾燙的臉終於降了溫,意識也清醒了過來。
“宋義,你乾什麼!”項梁指著宋義質問道。
宋義見項梁已經清醒,連忙躬身朝項梁拜了拜:“武信君,楚王派我來前線視察軍情,沒想到我軍將士皆已淪為醉漢,如此慵懶散漫之軍,還怎麼和暴秦的虎狼之師作戰?”
“宋大人,本將軍才是這三軍統帥,你對我的部署有何不滿?”項梁盯著宋義投來質問的眼神,讓宋義不敢和自己直視。
宋義低頭拱手說道:“兵者,詭道也。宋義隻是擔心章邯屯兵在定陶周圍,恐有詭計,武信君不可不察!”
“宋大人且寬心,我早已布置妥當。如今章邯接連為我軍所敗,可見其不過如此,他若敢複來,我必一戰破之,進而西進關中攻滅暴秦。”項梁自信滿滿地和宋義說道。
宋義卻麵露擔憂之色:“常言道,驕兵必敗。如今我軍將領日日散漫,不去巡營,反倒在此飲酒。且我楚軍各營士卒都有些怠惰了,而據探馬回稟,周邊各縣的秦兵一天天在增多,我為武信君感到擔憂。”
近日連連暴雨,楚軍糧草和兵力捉襟見肘,項梁心中本就煩悶,再加上自己酒醉後和魏豹因為薄筠的事動怒,如今這宋義來到楚軍大營又頗有想來奪兵權的意思。
項梁見宋義正撞到自己的槍口上,指著宋義喝道:“本將用兵,豈是爾等紙上談兵之輩能知曉的?章邯本身不過秦廷一少府,此前在嬴政麾下也並未帶兵。他仗著秦軍裝備好戰力強,打敗了陳涉手下那些烏合之眾。我有項燕大將軍祖傳兵法,又得孫武子真傳,我打章邯,如同壯漢欺負孩童,有何可慮?”
宋義被項梁咄咄逼問,不敢反駁。
項梁又看了看席間醉酒的諸將,對宋義說說道:“眾將隨我一路斬關破城而來,打了無數勝仗,如今秦軍畏懼我軍兵威不敢來戰。我和兄弟們享受享受,怎麼了!?”
宋義忍不住長歎一聲,和項梁請辭:“是宋義多慮了,武信君好自為之。我已將視察軍情之任完成,現要回盱眙向我王複命了。”
“哼!你有這心思,不如代表楚國出使齊國,求齊國派來援兵,於我我前線將士才是真正的幫助。”項梁望著宋義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高聲喊道。
宋義回盱眙的路上,正巧碰見齊國使者高陵君田顯。
“高陵君,你這是要去會見武信君?”宋義和田顯二人見禮後問道。
田顯點了點頭,此來他是受田榮之命,向楚王和項梁推辭齊國不能出兵,並想好了一連串的理由。
宋義勸說田顯:“我斷定武信君麾下大軍必會大敗。高陵君若緩行則可避免被殺,若急速行進到定陶,就會趕上武信君兵敗之禍。”
“宋義大人,何以見得?”田顯還不信宋義的話,宋義便和他分析了一番楚軍和秦軍的兵力駐防形勢,以及項梁麾下驕兵的情況。
田顯聽完表示讚同宋義的看法,於是讓齊國的出使隊伍每天走走停停,儘量晚些到達定陶。
在項梁等人有所懈怠時,章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命令全軍口中銜枚,戰馬包裹馬蹄來秘密進兵,想來襲擊項梁在定陶城外的軍營。
章邯縱馬悄然來到楚軍軍營中,望見主座上的影子舉槊便刺,結果卻發現刺中的是個稻草人,此時章邯麾下的兵將發現他們刺到的也都是稻草人。
“不好!有埋伏!”司馬欣趕忙提醒章邯道。
話音未落,隻見定陶城上舉起無數火把,一陣箭雨朝著章邯軍射去,秦兵猝不及防間被射倒一片。
還沒等章邯下令結起盾陣,隻見左右兩翼各有一隊騎兵殺來。左路乃是楚軍騎將項冠,右路是蕭公角和項佗。
項冠招呼身後的楚軍精銳騎兵道:“莫走了章邯,所有騎兵緊跟著我,隨我衝殺!”
項冠不愧是騎術超群,麾下楚軍騎兵也個個都是沙場老兵,死死黏住章邯敗軍進行攻擊。
然而項冠一時間衝得太猛,蕭公角和項佗的騎兵有些跟不上了。項梁怕項冠孤軍深入,萬一章邯殺個回馬槍,項冠就危險了,於是親自率兵出城追了上來。
“項冠,窮寇莫追!”項梁騎著絕影馬追上來,挺矛刺死了幾名秦兵,想喊住殺紅眼的項冠。
此時項冠的後軍被突然被一隊秦軍攔住,這支秦軍人多且兵精,其堅固的陣線就連項梁帶兵衝擊了幾次都衝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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