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怎可不管弟兄們的死活!”丁複作為十多萬秦軍降卒裡被提拔起來的將領,此刻對於北方的形勢也十分擔心。
林亮扶著額頭,感到頭痛不已,此時一旁的盧卿、許倩二人猶豫要不要告訴林亮另一個消息。
林亮看出二人有話要說,追問道:“還有什麼壞消息,趕緊說出來吧!放心,我沒那麼脆弱!”
盧卿隻好將此前的事情告知林亮:“我之前於亂軍中與吳侯走散,往東南方向行進,遇上奉霸王令前來征討彭越的項悍。項悍卻準備撤回彭城,他說他已經收到霸王急報,英布在漢使隨何的遊說鼓動下背楚投漢,霸王遣項聲、龍且率大軍征討英布,命項悍等人回防彭城。”
“英布叛變了?此人乃投機反複之人,今被誘反也不足為奇。隻是其封地九江國在楚國腹地,此番定要牽製楚軍不少兵力!”林亮知道策反英布定是張良給劉邦出的主意,為今之計隻有設法應對。
許倩、程處二人點了點頭,程處說道:“正因如此,才給了彭越喘息之機。吳侯渡河攻下白馬後沒多久,彭越領兵殺了回來,我與許倩二人率兵在城陽拚死抵擋,奈何寡不敵眾,隻得渡河退至白馬保全士卒。”
“你二人做的沒錯,當下楚漢之間是一場拉鋸戰,更是消耗戰,保存實力非常重要。”林亮沒有責怪二人放棄城陽。
“吳侯,彭越、韓信必先擇一人破之,不可顧此失彼,被漢軍牽著鼻子走。”結合當下局勢,章邯看出韓信這是在和彭越打配合。
若是林亮繼續與韓信對峙,彭越就會在梁地四處擴張,襲擾楚軍補給線,同時遏守黃河渡口,切斷林亮等人的歸路。
若是林亮選擇渡河回頭攻打彭越,那麼韓信就會進攻白馬,打下白馬後徹底掌控趙地,進而逼降燕國攻打齊國,南下攻打楚國腹地。
林亮看向章邯、李左車二人:“二位將軍有什麼建議?”
李左車上前諫言道:“吳侯,依在下看,彭越之患直接關係到滎陽前線霸王與劉邦的對決。不如加緊命人打造船隻,留下一支策應之軍屯住白馬,吳侯集中兵力親率大軍渡河征討彭越,待擊破彭越再順流而下占據平原渡口,遏製韓信東進。”
“就依李先生所言。”林亮采納了李左車道建議。
接下來的時間裡,林亮傳令全軍加急造船,好在有【南船北馬】技能的加持,楚軍很快便造齊了能渡過兩萬人的船隻。
就在林亮準備下令全軍渡河攻擊彭越的頭一天晚上,章邯私下裡來找林亮,說是有要事相商。
“吳侯,我章邯何德何能,得吳侯器重。若非廢丘城中公殊死相救,章邯已是死人,請受章邯一拜!”章邯進門便麵朝林亮跪下。
林亮見章邯也學起儒生那一套繁文縟節,向林亮行尊卑大禮,連忙扶起章邯:“章邯,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套。有何事不妨直說。”
章邯拭了拭眼角的熱淚,對林亮說道:“吳侯知道,我章邯唯一的心結是那二十萬秦軍降卒,自打從廢丘逃亡出來,我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自己,不可喪失鬥誌,我要親眼看到那二十萬秦軍降卒。昨日丁複將軍來找我,我二人喝得酩酊大醉,他對我說,吳侯自從回到中原就變了,是吳侯親手救了他們,可現在匈奴人南下,吳侯卻忙著助楚攻漢,不管他們的死活。可能吳侯自己也是楚人,終究還是把我們這些秦人當外人!”
“嗬~哈哈哈……嗬嗬嗬……”林亮聽章邯說完,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竟被氣笑了。
良久,林亮緩過勁來,開口說道:“丁複啊丁複,枉你跟了我這麼久,在你心中就是這麼看我的嗎?”
“吳侯,氣大傷身,丁複將軍也是一時酒後失言……”章邯還要給丁複辯解,林亮抬手製止了他。
林亮長歎了一口氣,看向章邯:“章邯將軍,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我要好好睡一覺,明日我定會給你們一個答複!”
這一夜,林亮躺在床上失眠了,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破解眼下的局勢,自己四處救火疲於應付,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夏穎見到林亮這副樣子心疼不已,安慰他道:“林亮,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如果覺得太累了,就停下來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林亮突然想通了,興奮地將夏穎抱了起來:“穎,你真是我的幸運女神!我有辦法了,對,就是休息。我是個穿越者啊,沒必要事事都去自己操勞,一切都通了,哈哈哈!”
“哎呀,快把人家放下來!你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抱著空氣在這傻笑,被軍營裡其他人聽到,還以為你撞鬼了!”林亮將夏穎放下,倒頭便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林亮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揉了揉眼睛後不緊不慢地穿上衣甲,徑直來到中軍大帳。
此刻帳中諸將早已到齊,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擔心他們的主將林亮因為最近壓力太大撂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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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複得知章邯已經將自己的酒話告訴了林亮,內疚得捶胸頓足:“都怪我這張臭嘴!我一時貪杯,說出那樣的話,惹得主公傷心了!”
林亮掀開大帳的帷幕,走到將台上,清了清嗓子高聲發號施令:“程處、桓嬰,你二人率四千步卒留守白馬,勿必死守此地,待我擊破彭越後方可撤走!”
“得令!”桓嬰雖是王武副將,但二人情同兄弟,王武之前被漢將奚涓斬殺,他早就想和漢軍決一死戰,這一次他絕不會退!
“程處!之前你打不過彭越撤到白馬,我不怪罪你。隻是此次事關我全軍將士存亡,十五天,你隻要死守白馬十五天!守到十五天,你就是楚國的功臣,我會親自上奏霸王為你請功討賞。守不到十五天,你就是罪臣,你直接自刎謝罪吧!”林亮看向程處,態度堅決得讓人不敢質疑。
“諾!”程處領命退下,這次麵對漢軍他不得不拚死一戰,桓嬰會監視他,若是他敢逃,桓嬰會第一個斬了他。
“朱軫、蕭公角,命你二人為左右先鋒,先行渡河搶占渡口建立防線!”
“許倩、盧卿,你二人率二千弓箭手乘大船遊弋河上,掩護我軍登陸!”
“戎賜,速去點齊糧草器械,押運糧草器械上船。待我率大軍渡河後,全軍集合進攻彭越!”
林亮製定好渡河作戰計劃後,眾人都下去準備了,林亮留下章邯、丁複、李左車三人另行交待。
“章邯,我特拜你為破虜將軍,命你潛行前往河套,率領十四萬秦軍抵禦匈奴。”
“李左車!先生乃趙國名將李牧後人,李牧將軍在世時數次領兵擊退匈奴,胡人不敢南下牧馬。先生當效仿令祖父當年之勇略,協助章邯將軍統禦秦軍,將匈奴擋在河套平原之外!”
“你二人可大力開展屯田,收攏樓煩散兵,穩固長城防線。”
林亮隨後又看向丁複:“丁複!我特提拔你為驍騎校尉,為章邯、李左車向導,務必將其安全護送至河套秦軍大營。”
隨後蓋聶受到林亮召請,來到帳中,林亮握著蓋聶的手拜托道:“蓋聶先生,此次行動絕密,為了確保安全,勞煩蓋先生護送他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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