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樓前吹笛時,白蘋紅蓼滿江湄。
衷情欲訴誰能會,惟有清風明月知。”
俺認為,如果還有人能修到地仙至飛升,黃鶴樓這裡,很可能會成為他破碎虛空之地!而老呂,尤其可能會選此地!
清風拂山崗,明月照大江的黃昏之際,俺下了黃鶴樓,到江邊僻靜處從空間裡挪出蘆葉舟,走水路,去江寧府。
順流而下,波滔滔兮來迎。炁貫葦舟,烈風起兮橫波。鷹擊長空,心飛揚兮浩蕩。
俺倒背雙手立在蘆葉舟頭,玄功運起,天地偉力灌注一身,激的頭發披散飛揚,能量升騰,小舟如鷹隼一般劃過水麵。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戌正時過江州,渡鄱陽湖口,幾年過去,舊地重遊。俺的心態不同了,本事也不同了,老遠就探知一股人血腥氣,就在這湖口,剛剛死了數十人!看來,這裡還真會有妖物出沒,毀船食人。
俺的神識隨即暴長伸出,深入水中,直到六十丈下,“看見”一條碩大的青黑色忽律,尾巴擺動,緩慢遊弋在這湖口底部那一大片沉船爛柯之上,一條十五丈長大肚子客船殘骸剛剛沉到水底,激起水底泥沙。忽律頭上的獨角散發出橘黃光亮,仿佛一隻巨鬼提著一盞燈籠,在黝黑的夜空中步虛前行,它的巨嘴裡還在散溢著人血。
沒有俺這樣的本事,你一條客船夜行乾什麼?上次,黃裳一家人搭一條船夜行,被羅玉妙真都給殺了;這次,一船夜行,被忽律給打碎把人吃了。
正常人,還是朝行夜宿才好,太陽底下看影子,安心。否則,就有可能活生生見到這世上的詭秘;凡是見到的,幾乎都是他生命裡最後的入目影像。。。這些詭秘時時出沒,吃了好多這世上的不正常的尋常人。
“奪!”,俺嗬斥一聲,挺住蘆葉舟,俺的那根隨身鐵杖立刻出現在俺麵前空中,橫移幾丈,“欻”的插進水中,瞬閃過那六十丈距離,一下子戳進那條忽律的頂骨中,直剩一個手柄在外麵。
這條十八丈長蛟類妖物,痛的張開巨嘴,嘶鳴一聲,聲波水浪激蕩開來,它的身體更是急速翻滾。。。俺凝神運力,垂死的忽律一閃而沒,被俺收進五行納物空間裡,忽律的靈體被拘出,定在競技台上空;忽律的肉身被收進競技台下麵的儲物空間裡。
這是俺在神保觀裡一月靜修所悟得的空間類飛劍法術,集攻擊、殺戮、擒拿、收取、攝魂與一體,大小法器能在三百丈內瞬閃,無堅不摧,隻要法器定在目標體中,這東西的重量隻要能被俺搬拿起來,就能被俺生拉硬拽進五行納物空間;如果是活物,在進空間的一刹那即時就靈肉分離;靈體定在競技台上空,肉身收進競技台下儲物空間。。。不可逆轉,有死無生。
俺的這招“飛劍法”,比呂洞賓在詩中說自己“劍起星奔萬裡”,斬殺、取走人頭。。。還是差了老鼻子勁了。。。俺懷疑老呂跟梁山好漢們一樣,喜歡吹牛,而且是往大裡使勁吹,死命的吹。
不過,俺這一鐵杖,手法頗有些他寫的“一劍當空又飛去,洞庭驚起老龍眠。”
俺這算是又做了一回行俠仗義人,降魔除妖了。
滅殺了這條妖物,俺乾脆再清剿一番,把這江湖交彙之處水裡那些一、兩丈長的銅頭魚、大嘴鯰、蛇皮魚、赤血鱔、水裡蛇等凶魚毒蟲也都收走。。。它們的血肉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對武者又大好處。。。可以製成肉乾,留給江寧府俺那兩個徒弟。
老大杜黃、老二黃杜。。。這是俺那兩個徒弟最終確定的名字,是他們的爹媽給起的,說是簡單好記,不偏不倚。。。俺收到信的時候,感覺杜儀兩公婆越來越鳥了。
秦淮河入江口,俺在寅時收船上岸,從這裡的亂石灘往東南一裡地,就是孫權所建石頭鬼臉城,正是清涼山西南麓。
俺這一夜所行,西起夏口黃鶴樓,東至江寧石頭城,大江之南,都曾經是孫權孫仲謀的故地。
本事漲了,能緣覺的東西似乎就多了,俺這次踏上江寧這片土地之後,突然感受到這大地上的一股悲涼哀傷之炁。
神州華夏這蒼茫大地的人王,少則數年、數十年;或是百年;最多兩百多年,一般不超過三百年,就會輪轉,總會換個姓氏。
而江寧這裡,卻更短。
相傳秦始皇一統天下後,東巡會稽,祭祀蚩尤。路過秣陵,也就是現在的江寧府。此地有一條河叫淮水,也叫龍藏浦,城南有一方山形似玉璽,又叫什麼天印山。隨行術士言此地“有天子炁”。秦始皇於是下令鑿斷方山附近的長隴,讓這條河水流改道向北,穿城而過,流入大江,將此地的“天子炁”順著大江一瀉千裡。。。數百年後,東吳孫權身邊的法師,建議孫權修建石頭城,說是如此可以修複此地風水,重聚“王炁”,因此建都此地。。。諸葛亮聯合東吳抗曹,來訪,就故意對孫權說這裡鐘山龍盤,石頭虎踞,此帝王之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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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金陵隻是帝王之宅,不是皇帝之宅。秦始皇起,皇與帝合成皇帝,高於帝王;因此,這裡的帝王,都是曇花一現,沒有能超過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