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寄、任輝彥、李士漁、王滸、毛孝立、王隨、江惇、呂坯、錢棫、宋憲,好好好,十殿閻羅在人間!他們來跟阮小七這個活閻羅搶外號了。
呂洞賓為俺解惑啥叫人仙、鬼仙、神仙、地仙、天仙,除了修士自己修煉到能破碎虛空飛升去往更高層次世界做天仙的,人仙純碎是人;地仙已經算是人非人;鬼仙、神仙,卻是人死後的靈體轉化的。。。所以,楊仁孝那家夥見麵就叫俺神仙,很可能是在陰陽俺。。。但是,是世俗之人皆認為所有仙都是神仙。。。
那些活著的時候就是非常人的,在他死後,必有靈體存在,民間百姓自發的野祀,皇帝敕封後的國家祭奠,都是心香香火,皆可以加持到那個靈體上,久而久之,自然通靈。。。這就是所謂的封神。
而所謂非常人,既有仁孝至善、清廉聖賢之人,也有凶頑卑劣、窮凶極惡之人。。。那些活著的時候能止兒啼的,怨聲載道的必能成凶魂厲魄這類靈體,萬一得了機緣,很可能修成凶神惡煞。。。比如我輩這些從龍虎山萬丈地穴這個蠱盆裡衝出來的所謂天罡地煞,裡麵就有這類非修士的非常人的靈體!
身在衙門好修行,他們這十個人間閻羅既然不修善,俺就絕了他們的後路,哪怕是他們也是從那地穴裡衝出來的,哪怕他們的地魂上也有什麼拘魂符,嗬嗬,以俺現在的手段,也是無所畏懼了,煉化掉即可!
至於被十殿閻羅如奴事主的李彥。。。
“李彥如此猖狂,就沒人弄他嗎?”俺問楊仁孝。
“嘿嘿,名字比李彥多一個字的李邦彥,他們那些執政官兒們冠帶操笏,迎謁馬首獻媚,花朝夕造請,賓客徑趍謁舍,不敢對之上馬,而彥處之自如。”楊仁孝歎道,“李彥這人的武藝雖不如我大爸爸,可也是很厲害的,且六扇門一小半人馬也是服了他的,這人不一心為公,就自己花錢籠絡心腹死士,下值離了官家,他的屁股後麵都是浩浩蕩蕩的護衛,誰敢弄他?市麵上傳言,朱勔結怨於東南,李彥結怨於西北。嘿嘿,這兩個都是武藝高手,朱勔手底下有應奉局,李彥有小半個六扇門和一個西城所,都是數千江湖人的勢力。哪個敢動?食菜事魔的那個什麼魔天方臘拿著朱勔搬弄花石綱害民,要弄死朱勔的由頭造反,卻不能奈何朱勔分毫,甚是可笑!真特麼有本事,麻痹的,先特麼乾掉朱勔啊!”
俺看了看楊仁孝,嘿嘿,這小子在激俺啊。不過,不知道俺是不是中了呂洞賓他們的謀算,因為在俺與呂洞賓合夥兒刺殺了完顏阿骨打這隻妖虎後,俺居然就對趙佶這隻孽龍也起了殺心。。。這個似乎不是俺的本性。。。俺應該是冷眼旁觀才對!李忠說過一句話,叫“尊重他人命運”,俺深感讚同,自己的命運都難把握,還去管其他鳥人作甚?!
但是,殺心這玩意兒與其他的種種心大不同,其實也是一種炁,殺炁嘛,算是一種惡炁。俺被藍采和一朵鮮花攪動,靈機一閃,就放過了趙佶,但是心中的惡炁就沒有發泄出來。本來想借著高衙內搞死高俅,那高俅卻是甚有眼色,萬般配合,俺特麼所謂隻打硬漢!他都軟了,俺還要硬打,似乎說服不了俺自己!算是讓高俅這老小子又躲過一劫!俺擒拿他一次,算是公事;刺他臉一次,也算是公事;加上這次私事;綜合起來,已經是饒了高俅兩次不殺了!
殺炁是要放出來的,否則又後患。那就弄死這個李彥和那什麼十殿閻羅,還有那個創造花石綱名目搞錢的挖地三尺朱勔!
俺在江寧府東北的血楓嶺上見過這個朱勔一麵,記得這人七尺不到身高,長得圓潤,紅白麵皮,不留胡須,總是笑嘻嘻的模樣,一身暗花玄色員外衣帽,手裡卻拎著一根四五十斤重的六尺獨腳銅人。
“朱勔在汴梁城嗎?”俺問楊仁孝。
“這人長年在江南姑蘇平江府城,很少來汴梁城。年前來東京城給官家進獻了幾十艘龍船、虎船還有什麼船的。朱勔深得官家喜愛啊,進見不避宮嬪。剛出正月十五,他就說花石綱公事繁忙,官家就讓他又回江南去了。一個月前,這人進獻的這些舟船在金明池裡給官家表演了一番,甚得皇帝喜愛啊。若不是藍采和事故,官家就可能又會大肆封賞朱勔了。”楊仁孝說道。
也是,朱東南李西北嘛,俺現在東京,離著西北更近一些,那就先從西北開搞,搞完李西北,等俺去江寧府後再弄朱東南。
俺讓楊仁孝給準備了資料,俺這就去往京西北路,做一回慷慨悲歌之士、行俠仗義之人!
大宋的地方官府分為路;府,同級略低的以依次為州、軍、監;縣三級。宣和年間趙佶劃分大宋疆域為二十六路。
一路之長官主要有四個
一為轉運使。掌一路的財賦,後兼理邊防、治安、錢糧、巡察等一切行政事務,稱為漕司。
二為提點刑獄公事。掌一路的司法、刑獄和監察,稱為憲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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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為提舉常平司。掌常平、義倉、免役、市易、坊場、河渡、水利之法,視歲之豐歉而為之斂散,以惠農民。凡役錢,產有厚薄則輸有多寡;及給吏祿,亦視其執役之重輕難易以為之等。商有滯貨,則官為斂之,複售於民,以平物價。皆總其政令,仍專舉刺官吏之事。熙寧初,先遣官提舉河北、陝西路常平。未幾,諸路悉置提舉官。有鹽的路,還設有提舉茶鹽司,掌摘山煮海之利。
四為經略安撫司。即所謂經略相公,老魯曾經的東家,老種、小種,都是經略相公。掌一路兵民之事,稱為帥司。此外,還有招討使、招撫使、撫諭使、宣撫使等,皆與經略安撫使差不多,置廢無常,常有變動。
以上四人的官職皆要三品以上,有的是廟堂裡的一二品大員兼任。
跪舔李彥的十殿閻羅第一位“秦廣王”劉寄,就是京西北路提舉常平司,正三品大員。
京西北路,有五十萬戶,約三百萬人口,治所在河南府,府城也就是洛陽城,下轄河南、潁昌、淮寧、順昌等府,鄭、滑、孟、蔡、汝等州,駐紮有信陽軍。
所以,劉寄,人在洛陽城。
其餘九位,“楚江王”任輝彥、“宋帝王”李士漁、“五官王”王滸、“閻羅王”毛孝立、“卞城王”王隨、“泰山王”江惇、“都市王”呂坯、“平等王”錢棫、“轉輪王”宋憲皆在汝州。
汝州隸屬京西北路,下麵轄梁、魯山、葉、襄城、寶豐五縣。
任輝彥為汝州太守,李士漁為汝州通判、王滸為汝州團練、毛孝立為梁縣令、王隨葉縣令、江惇為魯山縣令、呂坯為魯山縣尉、錢棫為襄城縣令、宋憲為寶豐縣令。
堪稱汝州一窩全爛,整個汝州如同人間地獄。
俺西出東京開封汴梁城,避開大路,專走小道,不避山岡河流,取直線展開腳程,向京西路河南府洛陽城挺進。。。
話說沒有道路而能不迷失方向的,一來是有的人天賦異稟,生來就從不迷路,跟天上鴻雁、鵓鴿、燕子一般;二來,若一個人能修行到一定程度,路癡迷路這一說也就自然沒了,因為泥丸宮裡自有感覺,如同指南車一般,再根據日月星辰佐證,分毫不差。
第一種人,如漢武帝時,霍去病能封狼居胥,最厲害的就是他從不迷路,總能在茫茫草原、大漠、戈壁中指出最短、最優路徑,能帶著手下出其不意出現在敵人核心,這項本領比李廣強了百倍。李廣與衛青分彆帶隊攻打匈奴,在大漠中迷失道路,失期未能參戰,心中窩囊,橫劍自刎。衛青是霍去病的舅舅,也不迷路,隻是指路能力沒有霍去病那麼強勁,不能快速進軍。
第二種,修士,比如呂洞賓,“朝遊北越暮蒼梧,袖裡青蛇膽氣粗。三入嶽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他已經是地仙非人了,完全不存在迷路問題,空中雲霧裡高速禦劍飛騰,純直線抵達。
俺也算是非人了,一路上或純內功輕身騰挪,或用法力陸地飛騰,或召出五鬼騰霧攀升。
五百裡地,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洛陽城。
大唐的古都洛陽,俺前世很熟,這輩子第一次來,依稀中卻還是那個味道。
花了三天調查劉寄這人到底如何,因為俺也不能全信楊仁孝那小子啊,萬一他借俺這把刀清除異己,俺一個搜魂錯把一個好官兒給弄彪呼呼了或直接弄死了,這種因果俺也害怕,說服不了自己啊,會再生心魔的。
調查的結果,這劉寄果然就是一個歹毒王八蛋,“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他這個一路長官,滅起門來更利索!俺打聽說他滅了至少有百十號門了。最後滅的這一門,老少四十八口,還是汝州的。
趙佶登基後,仰慕仙真,想要長生,廣尋道士進皇宮講道。一次,趙佶問飛升上天是從哪裡飛升上去的,一道士手揮拂塵說道:“雨過天晴雲破處,千峰碧波翠色來。”然後就出宮去了,走了,從此再也未見。
趙佶就自己思索,數日間幾次夢中隱約看到一種顏色,他身為高妙畫者,竟然也無法言語那種顏色,就把這句青詞寫了,讓學士擬旨昭告天下,若有人能製出這種顏色,他就重重封賞。
不到一年時間,有人進獻一淡青色三足筆洗,口徑九寸,造型雅致古樸,釉色若滴,無法言表。
趙佶大喜,立即召見這人,卻是一瓷工。一番言談,趙佶就下旨在汴梁城西郊建立官窯,專門燒製這類瓷器。
十五年裡,瓷土取自汝州,製釉用瑪瑙,因此上,燒出的瓷器胎質細膩、堅硬,釉色潤澤有特殊色澤,其色卵白、天青、粉青、豆青、蝦青、蝦青中還微帶黃色,還有蔥綠和天藍等。尤以天青為貴,粉青為上,天藍彌足珍貴。釉屋瑩厚,有如堆脂,視如碧玉,扣聲如馨。多數釉麵有裂紋,多如蟹爪、魚子和芝麻。
這個官窯隻存在了十五年,趙佶就下旨停了,因為他那會兒自認為修道有成,萬事不可求全。所以遣散了這個官窯。。。遣散兩年就後悔了,硬咬著牙才沒有重啟。
十五年內,這官窯成品一千零八件。趙佶隻恩賜出去三百件,王公權貴們以能獲得這官窯瓷器為榮,凡是得到的,皆愛在瓷器底部刻上自己名字。。。當年俺在揚州吳鹽商家裡,他招待楊仁孝和蔡京的親隨李崇山,用了一個雨過天晴雲破處色兒的大盤,李崇山那個羨慕,好一頓誇,說他家蔡相爺都沒有這麼好的東西。
當年主窯之人就是那個獻筆洗的瓷工,汝州人也。官窯停了,他回鄉,不到兩年就死了。其後代自然是頗有家資,在汝州買了很多田地,做了地主。如此肥羊,自然就被活閻羅秦廣王劉寄盯上了,跟“楚江王”任輝彥這個汝州太守、“宋帝王”李士漁這個汝州通判一勾搭,任輝彥這個太守府尹稍微使了點兒手段,就滅了人家滿門。田地,自然是三人與李彥分贓,“雨過天晴雲破處”的製釉燒瓷的方子卻攥劉寄手裡了。。。
“小兒持金過鬨市”的故事總是在隨時隨地的上演!可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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