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頭市是怎麼回事兒?”
“曾頭市是十年前阿骨打看好的地方,那裡水網交織,地方還偏僻,恰好可以占據了,作為揚州到遼境水路的駐兵據點,方便護航勇士駐紮往來。他看中後就派出兵馬殺光了那裡的原住民,遷移了會漢話的女真人過去,駐紮了女真的勇士;又把寵信的家奴,叫阿密蚩的,派過去,由他主持這個地方。”
“厲害啊厲害!開山怪就是開山怪!”李忠瞪大眼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難怪!我說一個小小的曾頭市。。。”
“接著說。”俺瞅了一眼李忠,這家夥弄啥咧?說些囫圇廢話。
“阿密蚩起了個宋人名字,叫曾弄,字長生。對官方叫曾弄,私下裡就叫曾長生。幾年後,來往曾頭市的人就叫他曾長者;又因為賄賂了官員,曾頭市這個偏僻地方的管理權就委托給了他,又叫他曾長官。”
“接著說。”
“曾頭市這個大村鎮,看著共有三千餘家住宅,人數最多五千。其實都是很多兵士住在一家,因此上裡麵聚集著快上萬的人馬。曾長生,一共五個孩子,現在號為曾家五虎。都起了宋人名字,大兒子喚做曾塗,老二叫曾密,老三曾索,老四曾魁,第五個喚做曾升。父子合起來就是‘弄塗密索魁升’,這是女真那邊道上的黑話,意思‘都給我往前衝’。”
“明麵上,曾長生請了一個教師爺,叫史文恭;一個副教師,叫蘇定,由兩人教五個兒子練武,都教授六七年了。”
“實際上,蘇定是金國的千戶。他祖上乃唐人大將,後來家裡犯了事兒,舉家北上逃亡,世代居住在渤海國以北地方,那地方是女真的地盤,蘇家靠武力融入進去,現在完全是個女真人。”
“史文恭,本是遊俠兒,長年單槍匹馬遊蕩在燕雲十六州和遼境做些無本買賣。這人武力高強,被阿骨打看中招攬,接了駐紮曾頭市這個活兒,若把曾頭市比作金國護航水路的鏢局,史文恭就是總鏢頭,蘇定就是副總鏢頭。”
“周侗這個徒弟是廢了啊!哎,我聽說周侗也教過你拳腳?真的假的?”李忠感歎,又好奇的問俺。
“你知道周侗?周侗教過俺?俺怎麼不知道他教過俺!你這是聽誰說的?”俺也好奇反問李忠。
俺在清河縣學東西那些老師傅,都是些傷殘老兵,也都在俺二十歲前就已經去世了,俺都參與燒化入葬的。那裡麵不可能有周侗。人家那麼大的名頭,也不可能到俺那小縣城隱姓埋名教俺拳腳。
“呃,你那玉環步,鴛鴦腳不是周侗教的嗎?”李忠不信。
“清河縣裡至少百十號人都會玉環步和鴛鴦腳。。。這是周侗的絕技?不是少林派散在江湖裡的普通腳法?”俺反問。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李忠也有些傻眼,他說不上來是聽誰說的周侗教過俺。
“那你去沒去過東京?沒在東京見過周侗,請教過拳腳?”李忠不死心,繼續問俺。
“當然去過。俺那時卻不知道什麼周侗,更沒有跟人請教拳腳的興趣。”俺回答道。
好漢們在酒桌上較量些槍棒,但都是吹吹牛皮,隻說不練。大家都是如此,無非是喝酒缺談資,沒話找話兒,“俺這一棍,從左上方打人天靈,若是兄弟你,你如何應對?”“我黑虎掏心,接著用降龍勁兒打你下巴,你如何應對?”“我有一悟,接招兒,化勁兒,發力,接化發!如何?”都是如此而已。
隻有那些真正熟悉,投緣的,多喝了幾場後,才互相上上手,試試身手,互相學幾手。
截止如今,俺也就跟柴大官人見識了啥叫不完整的內功,跟二龍山幾位當家是真較量了不少槍棒拳腳。
其餘的,都是口頭上的逢場作戲。真動起手來,都是真打真殺。
“你知道史文恭是周侗徒弟,那知道這人武藝如何?”俺問李忠。
“我在曾頭市遠遠看過他,怎麼說呢。人家是標準的馬上武將,都是騎在馬上跟彆人打,你們二龍山楊誌,肯定打不過史文恭;魯老禿可以打個平手。若把他逼下馬來步戰,楊誌可以打平史文恭;禿驢可以乾掉史文恭。他跟周侗學的估計是馬上功夫為主。”李忠估摸著說道。
“周侗的大徒弟就是林衝,也是學全馬戰槍矛,拳腳隻學了大概。”
“周侗的二徒弟是河北大名府的玉麒麟盧俊義,這人應該學全了周侗的一身技藝。槍、棒、拳號稱河北三絕。那意思是馬戰、步戰都厲害。比較著史文恭看,盧俊義步戰至少是老魯那水平了。馬戰,哈哈,哈哈,老魯馬戰,娘來,騎匹白馬,哈哈。。。呃,估計他打不過盧俊義,嘿嘿,棒子太短,嘿嘿。”李忠說著說著自己就笑起來,這人也是逮著機會就嘲諷老大魯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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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納悶了,他為啥綽號不叫河北三絕,而是叫玉麒麟?估計他紋了一隻滿背的玉麒麟。嗯,應該如此!此人喜歡紋身,他手下有一小廝燕青,深得他喜歡喜愛,他就找高手紋身師傅給燕青紋了滿身的花秀。哈哈,這紋身的喜歡紋身的,武二,你可知道魯禿瓢為什麼喜歡俺那徒弟史進?一見如故啊。對,就是紋身的喜歡紋身的,燙發的喜歡燙。。。。呃,老魯自己紋了滿背的紅牡丹,他青少年時一定是個妓院裡的長客!算他厲害,年紀大了倒戒了色。他喜歡史進,就是聽他身上紋了九條龍,比他紋的牛逼!比他能抗!喜歡!”李忠嘿嘿的樂。
“老大說你給人史大郎開手教武,教了一坨屎給人家!”俺鄙夷的看著李忠。
“呃,那是史進他老爹求我彆教殺人放火的東西給史進!我看史太公那老頭慈祥,不忍他傷心,才儘心儘力教史進煉養之功。武二你也知道,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不會內功,啥也不是。我把史進的基礎打的牢牢的,教了他一種兵家內煉之法,遠超史太公給我的幾十兩銀子!他給彆人萬兩銀子也學不到好吧。就是打法,我其實也都教全了基礎技法,史進隻要練上十年,就會融會貫通,成為一流高手!那王進,嘿嘿,水平估計也高不過林衝,他懂個嘚兒啊,隻教些打法,真特麼以為半年他就能教出來一個高手?魯達那會兒,都不知道啥叫內功,當和尚練了內功還胡咧咧。看來史進也沒告訴他,史進這小子一直對我恭恭敬敬的,這方麵他鬼精鬼精的,估計也是覺出來了。”李忠睥睨著天花說道,此時的他,氣息放開,果然嶽峙淵渟,儘顯宗師風範。
。。。
“你府裡滿門地下錢庫現在有多少金銀了?還準備了多少物資?你能調動多少條貨船往山東青州方向去?”該問的都問了,這次要把他家的錢財全給運走,不能留給金國和大宋朝廷。
地下的錢庫還是滿滿的,李忠跟著俺也見識了那五十兩一錠的雪花銀子,十錠一封,十封一箱,一庫一百箱,連著三庫,整整一百五十萬兩。一斤的金餅子,十個一封,十封一小箱子,有五百多箱。
其他盛著珍珠翡翠瑪瑙蜜蠟紅綠寶石金剛鑽的箱子和羊脂白玉珊瑚樹等還都在地窟的多寶架上靜靜的放著。
。。。
那金國二太子來揚州,北地的特產帶來不少,吳天明好吃,在廚房裡燉著不少好東西,俺和李忠都一一搬進大廳,擺了滿滿一桌子。
“這些金銀珠寶和那些物資,至少要五十條大船,明天咱們就讓吳天明安排船和人手。”俺吃著熊掌,跟正在嚼虎鞭的李忠說:“咱兩個押運回青州,顧不過來啊。你有沒有辦法招桃花山和二龍山的人馬過來?”
李忠聽了,詫異的抬頭看俺:“回青州乾嗎?哦哦哦,對了,你還不知道。二龍山、桃花山,還有一個叫白虎山的,已經一起加入梁山了,都搬到梁山去了。咱們都是梁山好漢了,哈哈,梁山好漢了!”
“嗯?為什麼?”,俺一愣,寧為雞頭不做牛尾,自家兄弟幾個占據二龍山就圖一個快活,聽說那梁山拉幫結派,勾心鬥角的。。。勾心鬥角,臥槽,可以修心啊。。。難道是眼前這貨需要修心,他攛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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