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隨我來。”李忠起身,招呼俺跟他走。
穿過夾道來到後院,走進正中間的北屋,謔,好大一口水晶琉璃方缸座落在一個厚重的紅木矮櫃上。一丈六長短、六尺高、六尺厚的水晶琉璃缸晶瑩剔透,如同無物一般透明;缸裡仿佛一個微縮山水洞天,大石林立,巨木縱橫;黑、白、黃、棕色的砂石;各種綠、紅、紫色的水草苔蘚;五顏六色的寸許長的各種小魚成群結隊在遊弋,足有數百條;還有雜色小蝦、小螺。。。缸中一派生機勃勃,水都在循環流動。
“我用符籙做了一個循環泵裝置,流水不腐嘛。你看這缸中的魚蝦。”李忠笑道。
“你說這魚蝦好比你我、世人?”俺問道。
“有沒有可能?我伸手進去,抓一條可以吧?”李忠問道。
“可以。但是為什麼要抓?”俺笑了,說道。
李忠擺出一副陰沉沉的模樣:“理由很多啊!比如,出現一條一缸之霸,就必須捉了,否則它把其他魚弄得遍體鱗傷,就不好觀賞了;再比如,一條魚,它畸形了,必然要撈出來扔了,因為也不好關賞了;再比如,一條魚特麼整天拔草,不捉它扔了,這缸裡的水草豈不是都被它霍霍了?”李忠笑道,“我養這一缸東西,是觀賞怪石、沉木、水草這些構成風景的,魚蝦螺不是主要的,沉木、水草這些才是主要的。。。可怕不可怕?”
對啊,李忠養這一缸東西,隻為了觀賞,不是看魚,而是觀賞他造的水草景觀!魚蝦,重要麼?不重要,不行就換!該扔就扔。。。那麼,這世界如果真如李忠所言,如果也是一個大大的魚缸,養魚的是誰?!那些敢把俺和李忠弄成棋子的棋手們如果也僅僅是這大大魚缸裡的幾條缸霸。。。
“不能再想了,兄弟。”李忠拿起一些小顆粒魚食撒進魚缸,那些小魚蜂擁而來爭食,“套圈怎麼辦?魚缸之外有魚缸。。。所謂“青山之外有青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特麼這麼一圈一圈的套下去,沒完沒了了怎麼辦?如此想下去,豈不是要鬱悶致死!不如不去想!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必有你我!你我不能作的太大,先做個能漏網的就行。當然,如果能從這缸裡跳出,不是跌落在地上乾死,而是能跳進一個廣闊的水域,那就算是大賺了!畢竟,缸越大,魚就越難抓!除非花大力氣把這缸給翻了!如果真翻缸,你我萬一修會個鯤鵬變化,扶搖直上九萬裡,乘機飛出去就是。即使不會鯤鵬變化,特麼也不作魚了,修行成一隻水蠆!也能變態成蜻蜓,也特麼能飛出去!”
俺點頭,修行嘛,現在已經是非人的存在了。呂洞賓也曾說過因果,因果太大他也怕。。。那是不是說他能看見魚缸之外?他還說飛升,天仙!天仙算是那跳缸的魚了吧?或者算是變成了蜻蜓了吧?飛升出去,是不是跌落在地上?還是去了更自由廣闊的大魚缸?
想那麼多無用啊!俺自然要低調一些,這兩年,幾次殺戮的過了!不會已經很惹眼了吧?
接下來,俺就安心在這裡住著,指點杜儀他們修煉。
倏忽兩個月過去了,已經是宣和五年七月。
黃薇入了先天,施展望炁術,她的精氣狼煙果然看不到了!
“舉世人多好入玄,入玄不識這先天。
五千日內生黃道,三十時辰認黑鉛。
不在乾坤分判後,隻於父母末生前。
此般至寶家家有,自是愚人識見偏。
一從識破鴻蒙竅,認得乾坤造化爐。
不用神功調水火,自然靈氣透肌膚。
朝朝黃鶴藏金鼎,夜夜銀蟾灌玉壺。
要識金丹端的事,未生身處下功夫。
笑睹神州有妙玄,耳邊切切細相傳。
鑿開混沌尋金汞,劈破鴻氵蒙捉水鉛。
黍米一珠含北海,蟾光萬道照西川。
若人采得吞歸腹,何慮凡夫不作仙。”
入了先天,算是人仙了,其後如何修行,就全靠自己了。畢竟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至此,徒弟想修成什麼樣子,做師傅卻已經是無能為力了。
修道之路漫漫其修遠兮,修士都是一個人上下而求索。修行者越走人越稀少,走到後麵,若還能有個道侶相伴,就已經是最奢侈的了。。。俺想起那個玄牛子,好不淒涼!好不淒慘!
俺要教給幾人的都已經教了,靜極思動,就不想在這裡再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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