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妙!此鍛體修行之法甚妙!可惜,李太白卻與它有緣無分。”
黃裳經俺灌頂,自然可以輕易領悟《太玄經》,稍微琢磨一下,他就感覺這煉體修行之法博大精深,不禁即時在船頭接著盤膝打坐進入定中細細參悟起來。
俺無奈,就禦船在這錢塘江中閒逛。
黃裳這一入定就花了兩天時間。
他方一出定,就在船頭大發感慨:“此經經他之手,傳於你我,老夫須再敬他三分!”
“這法門設了緣覺這道不小的門檻,卻可以送那些能緣覺此經的邁過先天這道絕大的門檻,算是武道修行裡的無上法門。”俺說道。
“嗯,這就是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天無絕人之路!有些人根性所限,無緣修行。若得了此法門,卻可以邁進先天,近窺修行門戶,還更有可能會再進一步,正式修行。”黃裳撫須笑道。
“舟行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俺也笑道。
這次,俺兩人撇開武道江湖,就修士問題進行了探討。
俺就把呂洞賓、藍采和、喬道清、公孫勝及他的師傅羅恒、祖師鐵拐李等講述了一遍,以及完顏阿骨打身邊的那些僧道巫師等法師修士。
黃裳給俺講述了他的一次路遇。
那是他唯一獲得的一次極好的機會,能在浙南山路上伏擊弄死方臘。卻沒想到最後關頭,山路上出現一位在用錢串子逗弄一隻三足蛤蟆的道人,此人身穿邋遢破敗的黑色道袍,袒胸赤腳,挽著袖子露出手肘,頭頂張癩,都禿了,隻剩一圈兒短發,笑嘻嘻的擋在路中間,阻了黃裳的前路。
黃裳避讓,要繞開他,這道人卻左繞擋左,右繞擋右,繼續阻路,如此者三。
黃裳這才停下,盯著這道人陰沉問:“道友阻我去路,你是方臘的人嗎?”
“名跡與身為大病,絕了人情總無事啊!”那道人開口,卻不理黃裳,一邊戲弄蛤蟆,一邊吟唱:“
決烈在人何住滯,在我更教誰製禦。
掀天聲價又如何,倚馬文章非足貴。
榮華衣食總無心,積玉堆金複何濟。
工巧文章與詞賦,多能礙卻修行路。
恰如薄霧與輕煙,閒傍落花隨柳絮。
縹緲幽閒天地間,到了不能成雨露。
名與身兮竟孰親,半生歲月大因循。”
黃裳時間緊任務重,不耐煩這種亂說話的吊毛玩意兒,就前衝動手。
那道人卻繼續阻路,見招拆招,隻擋不攻,還繼續白話:“人身難得,光景易遷。殺人奪命,安逃業報?不自及早省悟,惟隻甘分得終,若臨歧一念有差,墮於三塗惡趣,則動經塵劫無有出期。”
黃裳見一時贏不得那道人,那前麵山下的方臘儀仗卻要脫離伏擊位置,就一邊用犀利爪功狂攻,一邊開口道:“你這道人讓開!老夫不管業報不業報,我必先弄死方臘報仇再說。”
道人笑嘻嘻拆招,功力甚是雄厚,古銅色小臂筋肉虯結,不懼黃裳的九陰神爪戳刺。他一味抵擋阻攔,卻並不進攻,嘴裡繼續說道:“百歲光陰石火爍,一生身世水泡浮。你且讓他!看他今日囂張猶走馬,明朝棺內卻眠屍。何須你自己去動手?”
“特麼哪個人不是如此?!讓開,彆說廢話!”黃裳氣急,虛晃一下,乘道人後撤,他也一個撤步脫離開來,飛身向山下撲擊,要另尋去路。卻被道人錢串子猛然延長,撲麵拉扯,黃裳隻好後撤回山道,不得成功脫離。
那道人糾纏住黃裳,直到方臘不在險地了,失去伏擊的機會,道人才哈哈笑著,一個誇張後翻脫離黃裳,捧著那三條腿的蛤蟆一步數十丈的走了。
黃裳無奈,隻能放棄刺殺方臘。。。這以後,他就再沒找到合適機會乾掉方臘。
“我懷疑那道人乃是劉操劉海蟾,傳說此人乃是鐘離權或者呂洞賓的傳人,也就是八仙的門人。這人傳說乃是那紫陽真人張伯端的師傅,最愛玩弄一隻三條腿的蛤蟆。。。那蛤蟆也是個異種,好似人頭一般大小,眼睛似鮮紅寶石,皮毛好似黃金打造。”黃裳說道,“看來,如你所說,這八仙確實是在乾涉這人世間的事物。”
黃裳因為劉海蟾,就對武道之外的修行之法更加上心,經常參悟識海中道藏。
“老夫這兩年從那道藏裡麵悟出了一些占卜之法,能預知些事情。”黃裳撫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