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順兒的鞋子和劉德的是一樣大小的,身高也符合,加上關係的親近程度——基本就可以鎖定順兒是最大嫌疑人了。
柴宴清一麵喊樊登去叫大夫來,一麵將順兒的鞋子包了一雙放到馬車上去留作證據。
至於江許卿——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還沒能從震撼裡緩過神來,柴宴清也嫌疑他,所以懶得使喚。
伍黑他們回來得也很及時。
東西被燒了,當然那是找不到了,而且過去這麼久,燒過的痕跡應該也是不在了。
去看一眼,隻是想看看到底安琴娘有沒有撒謊。
伍黑搖搖頭,直接說了句:“地方有,但那地方經過的人不少,如果在那裡燒東西,肯定會被注意到。”
所以,安琴娘一定是在撒謊。
祝寧和柴宴清對視一眼:“那麼,那會兒安琴娘出去是乾什麼?”
柴宴清神色冷冷:“要麼是藏匿血衣,要麼就是送安順離開。”
如果殺了劉德的人的確是安順,那麼安順那日肯定在家裡。所以,為了不讓人懷疑到安順身上,安琴娘一定會送安順離開。
祝寧點頭:“沒錯。”
隻是現在安琴娘這樣躺在這裡,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那倒是不好審了。
祝寧歎一口氣:“也許安琴娘也是怕我們問出更多,所以才決定去死。”
隻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做到閉口不言。
柴宴清沉吟片刻:“實在找不到人,可以下通緝令。”
一下通緝令,要麼安順在哪個不見人煙的地方窩一輩子,做個黑戶,要麼……遲早被抓回來。
祝寧提醒一句:“其實還有月奴。月奴也不見了。”
她頓了頓,提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臨時起意,根本就不可能走很遠。一個是路引的問題,一個是盤纏的問題。”
“安琴娘一定給他們姐弟兩個找了個安全的地方。”
祝寧想了想:“而且不會太遠。”
柴宴清也明白祝寧的意思了:“隻要放出風去,說抓到了真凶安琴娘,他們自己就會忍不住跳出來。”
安順才十四。
血氣方剛。
容易衝動。
之前被抓被折磨的是陳玉香,他們可以無動於衷。但如果這個人換成是他們的親娘呢?
守株待兔才是最合適的。
滿世界找人,隻會打草驚蛇。
祝寧和柴宴清相視一笑。
旁邊的江許卿: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祝娘子能這麼得柴宴清的青睞了。
他有點兒不知說什麼才好,但心裡頭有點彆扭:“那萬一他們就躲著不出來呢?”
祝寧奇怪看一眼江許卿:“那就下通緝令啊。”
江許卿:……
柴宴清涼涼道:“他隻是不服氣罷了。”
他們都想到了,就他沒想到。
祝寧了然點頭。
江許卿:……
樊登終於帶著大夫姍姍來遲。
大夫年歲大了,胡子雪白雪白的,走起路來,雖然穩健,但也不疾不徐。
樊登在旁邊虛虛地扶著,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背起老大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