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薛驚錯愕與否,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
柴晏清問何靖一個問題:“那現在,阿箏在哪裡?”
祝寧也想知道。
然而何靖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柴晏清自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你怎會不知道她在哪裡?”
何靖看了一眼阿箬:“她們姊妹三人更親近些。阿箏從來都不和我親近的。”
阿箬見狀,立刻也搖頭:“我也不知阿箏去哪裡了。那日辦完事,她就悄悄走了。”
何靖盯著阿箬看了片刻,最後還是沒說話了。
柴晏清卻問阿箬:“那日,依舊是阿箏殺人。她殺了人之後,果真出了侯府?”
阿箬搖頭:“沒有。那腳印是之前就印上去的。就在頭一日。第二日其實阿箏沒有出侯府。但是薛驚說,隻要有了那腳印,大理寺就隻會朝著那方向去查。侯府這頭也就放鬆了。到時候,阿箏再尋機會脫身。”
柴晏清思忖片刻,看了一眼薛驚。
聞毅“哢噠”一下又把薛驚的下巴給裝回去了。
薛驚立刻用袖子擦了一把口水,臉色陰沉沉地很難看。
柴晏清微笑問:“你說,阿箏會去哪裡呢?”
然而薛驚卻搖頭:“我哪裡知道?”
那語氣,瞧著也不像在撒謊。
柴晏清盯著三人沉吟。
祝寧也在思考。
可是,那日安陽侯府已經搜過了。沒有找到阿箏,也沒有找到凶器。
尤其是後來雲笙服毒,承認安陽侯是她殺的之後,更是重點搜過她的院子。
如果阿箏還在安陽侯府,不在雲笙院子,會在哪裡?
如今事情過去這麼幾天,隻怕阿箏也想辦法脫身了。
祝寧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阿箬能去哪裡。反正是她自己的話,估計早就離開長安城了。
柴晏清對這個事情也並不十分執著:“既是找不到,就下通緝令罷。”
薛驚也好,阿箬也好,何靖也好,都沒有說話。
柴晏清看著他們三人,笑了笑:“至於你們三人的罪,自然有陛下裁奪。”
這案子折騰了這麼久,鬨得這樣大,還牽扯到了王侯。宮裡那位早就關注著了。如今抓到人,宮裡那位必定要親自看過卷宗,親自判案。
不過,估計也不會留下活口。
甚至還要再審薛驚何靖等人,將當年幫過薛驚家偷梁換柱,當年幫何家銅梁換柱的人都一一揪出來。
尤其是薛家那時,犯的是謀逆罪。
沒有誅九族,隻滿門抄斬,就已是開恩了。
可薛家竟然還不滿足。
薛驚看了柴晏清一眼,並未多說話。
柴晏清淡淡道:“希望將來你的師父,師兄們跟你一起被問斬的時候,你彆後悔。到了九泉之下,也希望他們莫要怪你。”
本來薛驚好好地,隱姓埋名,他們這輩子什麼事都沒有。
偏偏,薛驚就非要折騰。
若真是為了報仇也還可以讚一句。
可他也不是為了報仇。隻怕想的是重振薛家的榮華富貴。
說白了,就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