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柴晏清還懷疑丁掌櫃撒謊的。
可現在聽了牛金這個話之後,他反而確定,丁掌櫃的確沒撒謊。
失蹤案和丁掌櫃真的沒有關係。
至於牛金……他也不像。
柴晏清盯著牛金,慢慢思考。
牛金卻以為柴晏清在琢磨著如何讓他說實話,一個崩潰下,忍不住就說了實話:“我說實話!我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副急切的樣子,讓人都不想說他半句。
範九握著棍子,遺憾地想:今日又是沒有用武之地的一日。
棍子眼瞧著是用不上了,柴晏清卻也沒打算放過牛金:“除了這些?你沒做過其他的?”
牛金連忙擺手:“不能,不能!哪裡還敢做彆的事?!我難道嫌我的命長嗎!我阿耶說過,犯小錯不要緊,可大錯不能犯啊!”
一時柴晏清沉默。
開設賭場,暗娼,這種錯算小錯嗎?
柴晏清緩緩開口:“銅牛山——”
牛金一愣:“銅牛山咋個了?”
柴晏清淡淡道:“說吧,你和銅牛山那些人的聯係。”
這話的語氣,像是什麼都知道了。
隻有祝寧她們知道,柴晏清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純粹是詐這個牛金的!
結果,牛金急得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我真不知道什麼銅牛山!我真的不知道!”
那雙手,也是連連擺動,根本不帶半點停頓的。
這是真著急。
柴晏清看著牛金那樣,冷笑一聲:“是嗎?銅牛山離這裡這樣近,你對銅牛山的情況,半點不知?”
牛金看著柴晏清一定要往自己頭上安罪名,嚇得臉都白了,連忙繼續擺手:“真的不知,真的不知道啊!我隻聽說,有人被拐去了銅牛山挖礦!但那人自己後頭也不承認。”
頓了頓,牛金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偷偷看柴晏清。
那表情吧,有些猶豫。
柴晏清看他這個情況,就知道他還藏著事呢,當即冷笑一聲:“還不肯說實話?”
範九明白柴晏清的意思,立刻配合地上前一步——
牛金立馬猶如棍子已經落在了身上一般:“我自己跟銅牛山半點關係也沒有!但是我知道,有個人和銅牛山有關係!”
柴晏清微微揚眉,心中急切,麵上卻是紋絲不動,仿佛這個事情,對他而言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他越是這樣,牛金就越慌張。
他感覺自己說不出點有用的東西,今日不僅要挨打,還要丟命!
但若是他說出點有用的東西,說不定就能免罪!
於是,牛金就把自己的猜測毫不猶豫說得言之鑿鑿:“那個來過這裡,給丁大郎算過命的清陽道長!”
“那清陽道長在桃花鎮留了一段時間,寄出去幾封信,一個月左右吧,就被人接走了!去的地方就是銅牛山!”
牛金壓低聲音:“我也找過他算命,偶然聽見他提起過銅牛山!他走的時候,也說去銅牛山訪友!”
“可是來接他的人三五大粗,看著就不像他朋友!而且對他很恭敬!”
“就是那種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