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同樣也保證自己的話沒有虛假言語。
不過,她的話的確沒有虛假。
站在她的角度來看,盧小娘子的確是很健康,沒有受傷,更沒有得什麼病,這不是潔身自好沒有胡來是什麼?
至於那一層膜——沒有又怎麼了?
有了祝寧和陳氏的保證之後,孫皇後便看向了其他人:“如今,蘊娘的清白可算分明了。”
其他命婦也紛紛表示,自己以後可為盧娘子作證和分辯。
陛下也十分滿意這樣的結果,看向盧父:“這下可算是放心了?”
盧父一臉感激和欣慰:“多謝陛下肯這樣興師動眾為小女證明清白!”
接下來,就是眾人紛紛表態,和寬慰盧父了。
最後,盧父就問陛下:“陛下,如今這件事情也分明了。那不知王堅小兒,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陛下沉吟片刻,反問盧父:“你欲如何處置?”
這個問題一拋回來,其實反而是最難回答的。
因為怎麼回答,其實都不太好。
說嚴重了,陛下或許會心生不滿。
可說輕了,到底自家心頭又不甘心。
最後,盧父朝著陛下行禮,誠懇又鄭重:“此事但憑陛下做主!不論輕重,我都心服口服!”
陛下目中精光閃過,笑問道:“朕若是打算從輕發落呢?”
“那陛下自然有陛下的思量。”盧父道,還是一樣誠懇的語氣和態度,絲毫沒有不滿。
盧娘子倒是想上前一步說兩句,卻被盧母死死拉住,怎麼都掙不開。
最後,盧娘子帶著惱怒回頭,卻見盧母麵帶哀求,輕輕對她搖了搖頭。
盧娘子一愣。
到底還是低下頭去,不再堅持了。
其實她明白,她什麼都明白。
她隻是不甘心。
隻是不想放過王堅。
陛下又是一番沉吟。
其他人也都是一直沉默。
一度氣氛甚至有點緊張壓抑。畢竟大家都在等陛下的態度和決斷。
盧父甚至一直沒有直起腰來。就那麼保持著那個姿勢,靜靜等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陛下忽然問了句:“柴少卿怎麼看?”
祝寧恍惚間,覺得自己幻聽了。
聽見那句“元芳,你怎麼看?”
祝寧下意識看向柴晏清,覺得陛下這是給柴晏清出了一道難題。
還是送命題。
柴晏清一個弄不好,就得罪人了。
她希望柴晏清也學盧父那樣,圓滑地把問題拋出去。
但她其實心裡也清楚,柴晏清不會。
有些時候,柴晏清狡猾得像狐狸。
但有時候,他又比彆人多了赤子之心。
柴晏清笑了笑,然後拱手道:“臣隻知,王堅如此,按律當斬。若有求情者,當以同謀論。”
此言一出,滿屋寂靜。
良久,陛下一聲輕笑,才打破了這寂靜。他轉而看向魏時安,又問了同樣的問題:“魏少卿如何看?”
魏時安卻連猶豫也沒有,也是拱手行禮:“臣與柴少卿想法一樣。王堅觸犯國法,本身也未有任何功績。若因父母之故而得赦免,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