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和武三娘現在的確過得很滋潤。
除了不得自由之外,兩人肉眼可見氣色都好了許多。
尤其是鈴鐺。
之前身上的傷痕也基本好了,除去一些陳年舊疤之外,沒有彆的痕跡了。
鈴鐺看見祝寧的時候,還很開心地過來行禮,結果一看到李敏他們,就又緊張起來。
祝寧柔聲解釋一句:“這是李侍郎,他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
李敏也是溫和笑道:“王堅死了,故而有些事情,我們隻能問問你。你也不必害怕,知道什麼說什麼就行。”
王堅的死對於鈴鐺來說,也是個十分讓人驚訝的消息。
驚訝過後,就是心情複雜了。
既高興,又有點兒覺得這麼早死了是便宜他了。
鈴鐺收拾了一下心情,才能緩緩開口:“我知道的我肯定都說。”
李敏就讓侍從將座位放好,自己坐下,也讓鈴鐺坐下。還讓侍從倒水給大家喝。
這個茶水是裝在錫製的大壺裡,用保溫套子套著,放在提盒裡,需要的時候就提出來倒水。
水雖然不能保持滾燙,但能熱個半日。
也算方便。
隻是從這個小細節來看,就不難看出李敏是個很會享受的人。
祝寧也跟著坐下,得了一杯茶水。
這水是泡的山楂水。
裡頭應當是加了糖,喝起來酸酸甜甜。
待到一切都準備好,李敏才開口:“鈴鐺,王堅平日都做些什麼?”
鈴鐺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在家的時候其實不算多,很多時候都在外頭。如果是在家,一般就是和我們玩樂,或是睡覺,或是陪夫人吃飯。”
“會看書或者寫信嗎?”李敏又問。
鈴鐺搖頭:“他很不喜看書。偶爾郎君逼得急了,他才會摸出書本來看上一看,甚至有時候也不自己看,非要我給他念。念得不對,就要挨罰。”
說到挨罰,鈴鐺的聲音都顫了一下。
顯然這個挨罰,不是普通的挨罰。
鈴鐺低垂著頭:“寫信就更少了。不過,有時候會有人給他送信。他看過之後,就會燒掉。而後就會換衣服出門。”
“跟我們說,若是夫人問起,就說是找朋友出去做文章了。”
“那你有沒有看到過信裡寫的什麼?”李敏自然很在意這個東西。覺得王堅和幕後之人,估計是用這種方式聯係。
然而鈴鐺還是搖頭:“沒有。他從來不讓我們看的。隻有一次,他走得急,信扔到火盆裡沒燒完就走了。我……用火鉗夾出來看了一下。”
李敏頓時精神一振。
鈴鐺道:“上頭隻有幾個字還能看清,一個是桃花,一個是送,還有一個是三千。”
“我看了很久,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也怕被人發現,就把那字燒掉了。”鈴鐺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點小心翼翼,像是怕李敏生氣。
李敏有些遺憾:“為何要燒掉呢?你應該留著的。”
哪怕什麼信息也沒有,字跡也可以作為證據留下來。
李敏越想越覺得遺憾,幾乎要捶胸頓足。
鈴鐺有些不敢說話了。
祝寧提醒李敏一句:“李侍郎,這也很正常。鈴鐺畢竟處境那般,若被王堅發現她做這種事情,恐怕王堅還不知道要怎麼折磨她呢。”
折磨死都是有可能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既然每次都是送信來,那是誰負責送這個信呢?”
隻要有送信的人,那就可以順藤摸瓜嘛。
李敏頓時也知道自己失態嚇著鈴鐺了,於是收斂了許多態度,然後又看一眼鈴鐺:“對,你可知是誰送信?”
鈴鐺搖頭:“不知。但每次都是他身旁那個小廝,叫做福來的送進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