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
刺痛。
灼燒。
將軍站在山坡的陰影邊緣,三米高的暗金身軀如同中世紀的攻城錘撞進了童話世界。祂微微低頭,覆蓋著獸麵頭盔的麵部轉向陽光的方向,純黑的眼睛第一次映出自然光源的模樣——那輪懸掛在蔚藍天空中的熾白火球。
祂抬起完全鎧甲化的右手,熔金暗紅光澤在日光下流轉。當陽光直接照射到金屬表麵時,一陣細微的"滋滋"聲響起,鎧甲接觸陽光的部位騰起縷縷黑煙,如同被灼燒的皮肉。
"汙濁......"將軍的聲音在頭盔內回蕩,帶著明顯的厭惡,"此世...之光......"
但很快,血玉在祂胸甲中央搏動起來,暗紅光芒流轉全身。被陽光灼燒的部位迅速被一層能量薄膜覆蓋,黑煙停止升騰。將軍試探性地將整隻手臂伸入陽光,這次隻有微弱的白霧蒸騰,如同冰塊遇到暖流。
祂向前踏出一步,完全暴露在正午的陽光下。
瞬間,整副鎧甲如同燒紅的烙鐵般亮起暗金光芒!地麵枯草在祂腳下焦黑蜷曲,空氣中彌漫開濃烈的金屬鏽蝕與臭氧混合的氣味。血玉劇烈搏動著,釋放出龐大的陰性能量對抗著陽光中的至陽之力。將軍腳下的土地迅速變成灰白色,如同被高溫灼燒過的骨灰。
"孱弱..."將軍低頭看著自己冒著白霧的鎧甲,聲音中帶著輕蔑,"卻...真實......"
祂的目光投向山下的考古營地。幾頂藍色帳篷孤零零地立著,旁邊停著越野車和裝備箱。將軍邁開步伐,金屬戰靴陷入鬆軟的泥土,每一步都留下深坑,坑底土壤迅速硬化結晶。
在距離營地三十米處,將軍突然停步。純黑的眼睛凝視著營地中央的空地——那裡看似空無一物,但祂的血玉卻在發出警告性的脈動。
無形的能量屏障。
將軍伸出右手,指尖輕觸麵前的空氣。一道淡金色的漣漪蕩漾開來,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屏障顯露出複雜的幾何紋路,在日光下閃爍微光。
"囚籠..."將軍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怒意,"新造...囚籠......"
血玉猛地一亮!將軍的右手瞬間被暗紅能量包裹,形成巨大的能量利爪。祂向前一抓——
"刺啦!!"
如同撕開厚重帆布的聲音響起。淡金屏障劇烈閃爍後碎裂成無數光點消散。營地邊緣的幾台電子設備冒出青煙,一台地震監測儀的屏幕炸裂。
將軍踏入營地,無視報廢的設備。祂的目標明確——停在營地邊緣的越野車。人類移動的痕跡在祂眼中如同黑夜中的火把般顯眼。
祂站在越野車前,純黑的眼睛掃過車廂內部。後座上散落著一本翻開的筆記本和半瓶礦泉水。將軍伸出利爪,輕輕捏起筆記本——陳教授的研究筆記。
當祂的手指觸碰到筆記封麵時,血玉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紅光!
"呃!"將軍猛地後退一步,頭盔內傳出痛苦的低吼。筆記本掉落在地,書頁無風自動,翻到其中一頁——上麵畫著一個複雜的符文,正是蘇青手臂上曾出現的那種!
符文在日光下仿佛活了過來,散發出淡金光芒,與將軍胸前的血玉形成對抗。空氣中響起高頻的嗡鳴聲,越野車的玻璃"砰"地炸裂!
"守墓...印記..."將軍的聲音充滿恨意,利爪猛地插入地麵!大地劇烈震顫,越野車如同玩具般被震翻在地。
祂不再停留,轉身望向山外方向。純黑的眼睛微微眯起——遠處的天空中,幾個黑點正在快速接近。低沉的引擎轟鳴聲隱約可聞。
"螻蟻...援兵..."將軍抬起右手,血玉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個暗紅光球。但就在即將發射時,光球突然不穩定地閃爍起來。
將軍的身體僵住,覆蓋著麵甲的頭顱微微低下。血玉的光芒忽明忽暗,胸甲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裂紋。
"不..."頭盔內傳出沙啞的聲音,竟是陸硯的語調,"停下..."
"螻蟻...安敢!"將軍的聲音瞬間回歸,但明顯不穩。祂憤怒地低吼一聲,放棄攻擊,轉身大步走向山坡高處。每走一步,地麵的結晶化範圍就擴大一圈。
在最高處,將軍停步,回望整個山區。純黑的眼睛掃過每一個角落,仿佛在記憶這片土地。最後,祂的目光定格在蘇青和張鴻逃出的那個洞口方向,血玉發出一次強烈的脈動。
"汝等...無處...可藏..."
留下這句如同詛咒的低語,將軍的身影突然化作無數暗金光點,融入腳下的山岩之中,消失不見。隻有那片結晶化的土地和翻倒的越野車,證明著某種非人之物曾踏足此地。
與此同時,三公裡外的山路上。
蘇青在劇烈的顛簸中恢複意識。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耳邊是持續不斷的警報聲。她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野裡是晃動的車頂和閃爍的藍光。
"她醒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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