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震顫的餘波中,沈星河掌心的青銅鑰匙泛著幽冷光澤,與機械心臟共鳴出詭異的嗡鳴。星淵殘魂凝望著鑰匙,眸光中閃過一絲痛苦:“這是父親從初代閣主墓中帶出的...歸墟真正的核心鑰匙。”話音未落,天機閣方向傳來十二聲鐘鳴,黑霧裹挾著無數刻滿符文的青銅鎖鏈,朝著三人絞殺而來。
謝硯辭迅速展開殘破的折扇,符咒化作光盾抵禦鎖鏈,卻見盾麵接觸黑霧的瞬間,竟浮現出浮生閣曆代閣主的麵容。“不好!天機閣用《百鬼夜行錄》殘頁篡改了浮生閣鎮魔大陣!”他的聲音被鎖鏈撕裂聲淹沒,南燭的藤蔓化作血色屏障,在符文腐蝕下迅速炭化。
沈星河握緊鑰匙,金紅血契之力順著鑰匙紋路流淌,歸墟深處傳來鎖鏈崩解的轟鳴。他的瞳孔突然映出無數重疊的畫麵:天機閣密室裡,閣主將沈家族人魂魄煉化成陣眼;浮生閣禁地深處,初代閣主的棺槨正在滲出黑色黏液;而在遙遠的上古戰場,守夜人先祖與歸墟簽訂契約時,腳下的土地早已布滿青銅鎖鏈。
“原來如此...”沈星河將鑰匙按在胸口,蓮花圖騰迸發刺目金光,“守夜人血脈不是鑰匙,而是祭品!當年的契約本就是騙局,歸墟一直在等待集齊所有血脈之力的時刻!”他話音未落,星淵殘魂突然化作流光融入鑰匙,青銅鑰匙表麵浮現出沈家先祖的麵容。
南燭脖頸處重新浮現蛇形血紋,卻不再受天機閣控製。她的藤蔓突然暴漲,纏繞住最近的一根青銅鎖鏈:“沈星河!這些鎖鏈的源頭在浮生閣禁地!或許初代閣主的棺槨裡...”話未說完,鎖鏈突然炸裂,無數符文筆尖如暴雨襲來。
謝硯辭甩出捆仙索纏住沈星河,三人借力躍向高空。隻見地麵裂開巨大縫隙,露出浮生閣禁地全貌——初代閣主的水晶棺早已破碎,棺底刻著與青銅鑰匙契合的陣圖,而天機閣閣主正站在陣眼中央,手中握著完整的《百鬼夜行錄》。
“來得正好。”閣主抬手翻動書頁,每一頁都浮現出沈星河的麵容,“當沈家最後血脈自願獻祭,歸墟將徹底吞噬三界。沈三公子,你兄長用魂魄為你拖延的時間,也該結束了。”他揮動手臂,歸墟黑霧化作巨口,將三人卷入陣中。
沈星河落地瞬間,機械心臟劇烈震顫。他看著陣圖中閃爍的青銅鑰匙紋路,突然將鑰匙狠狠插入地麵。陣圖光芒大盛,《百鬼夜行錄》書頁紛飛,化作漫天符咒。“既然守夜人血脈是祭品,那我就用血脈改寫契約!”他咬破舌尖,金紅血液滴落在鑰匙上,蓮花圖騰竟與陣圖融合成新的契約紋路。
閣主麵色驟變,手中古籍開始燃燒:“不可能!你怎會知道...”他的聲音被歸墟的咆哮淹沒,沈星河周身纏繞著金紅與墨色交織的鎖鏈,在空中勾勒出千年前契約的反向符文。南燭的藤蔓纏住即將消散的星淵殘魂,謝硯辭將最後的精血注入符咒,化作利劍刺向閣主。
歸墟深處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青銅鑰匙徹底融入陣圖。沈星河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覺醒,他望著逐漸透明的兄長殘魂,終於讀懂了星淵最後的眼神——所謂真相,從來不是找到答案,而是敢於親手撕碎謊言。天機閣閣主在火焰中發出淒厲慘叫,而在歸墟最深處,某個沉睡千年的存在,緩緩睜開了布滿鎖鏈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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