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戰艦劃破翡翠囚籠的大氣層時,星圖突然閃爍起刺目的紅光。陸千鳴敲擊著控製台,汗珠順著下頜線滴落在操作麵板上:“航線被篡改了!有股力量正在強行牽引我們向......”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全息投影中的星域地圖上,永夜之淵的坐標周圍正蔓延開蛛網般的暗紫色紋路,宛如某種活物的血管。
艙室內的溫度驟降,蘇青蘿的靈犀藤上凝結出冰晶,藤蔓表麵浮現出與立方體符文相似的暗紋。她猛地按住心口,臉色瞬間慘白:“這股力量......在吞噬生命力!”話音未落,艙壁上突然滲出黑色黏液,扭曲成無數張青銅麵具的輪廓,麵具縫隙間透出的暗紅色目光仿佛實質,將眾人籠罩在冰冷的注視中。
沈星河的記憶之心劇烈震顫,這次湧入腦海的不再是破碎畫麵,而是一段完整的記憶:少年時期的自己跪在實驗室裡,麵前的操作台躺著昏迷的南燭,青銅麵具後的神秘人冷笑著將暗紅色晶體植入南燭胸口。“記住,你們本就是一體兩麵。”神秘人的聲音與機械蜘蛛發出的合成音完全重合。
“原來如此......”沈星河握緊審判之刃,刀刃上的光芒竟開始染上暗紅。他轉身看向南燭,卻見對方混沌戰戟上的火焰不知何時已變成詭異的幽紫色,南燭嘴角勾起一抹陌生的弧度:“沈星河,你終於想起自己是‘深淵之子’了?”
整艘戰艦突然劇烈顛簸,謝硯辭操控的星砂在艙內失控暴走,化作鋒利的刃雨四處飛濺。艾璃展開密卷試圖解讀預言,紙張卻被無形力量撕碎,碎片懸浮在空中重新拚出文字:“影與光,生與死,抉擇在鏡麵裂隙之間。”她突然發現,那些碎片上的墨跡正沿著自己的皮膚紋路攀爬,如同被種下了詛咒的種子。
陸千鳴將電磁力注入引擎,紫色電弧與戰艦外的暗紫色紋路碰撞出劇烈火花。“必須強行脫離引力場!”他的手臂肌肉因超負荷運作而痙攣,皮膚上的電流紋路開始逆向流動,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裡掙脫出來。就在這時,船艙頂部傳來金屬扭曲的聲響,一隻覆蓋著立方體外殼的巨爪破艙而入,符文流轉間,巨爪竟將周圍的空間撕扯出一道鏡麵般的裂隙。
沈星河毫不猶豫地躍入裂隙,審判之刃劈開黑暗,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顛倒的世界。天空在下,大地在上,漂浮的星辰是破碎的鏡麵,而他的同伴們正以扭曲的姿態被困在鏡中。南燭懸浮在最近的鏡麵裡,混沌戰戟貫穿了自己的胸膛,幽紫色火焰正從傷口處蔓延:“來救我啊,深淵的引路人。”
“這是幻境!”沈星河揮刀斬向鏡麵,刀刃卻穿透了自己的倒影。倒影詭異地眨眼,手中的審判之刃突然調轉方向,抵住他的咽喉。記憶之心中封存的記憶如決堤洪水——他曾是神秘人最得意的實驗品,記憶之心本是用來穩定“深淵之力”的容器,而南燭則是為了製衡他創造出的“對立人格”。
鏡外傳來艾璃的驚呼,沈星河強行抽回意識。現實世界中,那隻巨爪正在將守望者戰艦拖入裂隙,蘇青蘿的靈犀藤與謝硯辭的星砂組成繩索,試圖將戰艦拉住。陸千鳴的電磁力在最後一刻形成屏障,卻被巨爪表麵的符文分解成細小的粒子,反噬的力量讓他噴出一口鮮血。
“用靈犀藤纏住我的腰!”沈星河將藤蔓係在腰間,“艾璃,用咒文固定鏡麵裂隙!謝硯辭,星砂掩護!”他再次躍入裂隙,這次審判之刃帶著記憶之心的光芒,精準刺入鏡麵倒影的心臟。倒影破碎的瞬間,所有鏡麵同時炸裂,被困的同伴們跌落在地。
現實世界中,巨爪因失去力量支撐而消散。守望者戰艦引擎過載,在劇烈的震顫中衝出引力場。眾人癱坐在地,蘇青蘿的靈犀藤已變得枯黃,謝硯辭的星砂黯淡無光,陸千鳴的身體布滿燒傷痕跡。隻有沈星河的記憶之心愈發鮮紅,審判之刃上暗紅光芒流轉,仿佛在訴說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艾璃撿起半張未完全消散的預言碎片,上麵用血寫著:“當深淵之子擁抱黑暗,真正的深淵才會降臨。”她看向沈星河,卻發現對方正凝視著自己的倒影,眼中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猩紅。
永夜之淵深處,青銅麵具的神秘人發出暢快的大笑:“很好,記憶完全複蘇了。啟動深淵共鳴裝置,是時候讓‘深淵雙子’完成最後的融合了。”他身後的空間旋渦中,兩個身影緩緩浮現——沈星河與南燭的虛影重疊在一起,暗紅色的力量在他們周身流轉,如同即將爆發的超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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