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戰艦在劇烈震顫中發出金屬扭曲的哀鳴,艙內的應急燈忽明忽暗,將眾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又破碎。沈星河握緊光劍,劍身上的七彩光芒在暗金色目光的注視下竟泛起絲絲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崩解。艾璃的密卷瘋狂翻動,灰燼組成的文字如同受驚的飛蛾,最終拚湊出一行不斷滲血的預言:“當暗金之瞳蘇醒,時間的織網將被撕碎,被掩埋的造物主,將收回所有星辰的光芒。”
“造物主?”南燭的混沌戰戟在甲板上劃出火星,火焰在暗金色光芒的籠罩下變得微弱而蒼白,“初代守望者的記憶裡從沒有提到過這個存在!”他的話音未落,觀測窗外的紫色繭群突然全部炸裂,濃稠如瀝青的暗物質中,緩緩升起一座懸浮著的巨型宮殿。宮殿表麵流淌著液態的暗金色紋路,每一道紋路都與那雙暗金色眼睛的虹膜如出一轍。
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發光,銀色紋路與暗金色光芒產生共鳴,在他皮膚下勾勒出古老的圖騰:“我想起來了......在‘鏽病’誕生之前,宇宙存在著一種‘原初意識’,它創造了萬物,卻因過度沉溺於‘完美秩序’,試圖將所有生命都熔鑄成沒有感情的傀儡。初代守望者們......是第一批覺醒反抗的‘失敗品’!”少年的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而現在,原初意識借謊言之繭重生了!”
陸千鳴的電磁力網剛形成就被暗金色光芒蒸發,他咳著黑血嘶吼:“它在吸收整個星域的能量!戰艦的防護罩還剩不到30!”謝硯辭的星砂凝成的盾牌寸寸碎裂,銀色砂礫在暗金色光芒中竟變成了詭異的金黃色,仿佛被重新“鍛造”成了原初意識的武器。
蘇青蘿的靈犀藤瘋狂生長,試圖纏住宮殿的基座,卻在接觸的瞬間石化成暗金色雕塑。“它在改寫生命形態!”她驚恐地收回藤蔓,卻發現指尖已經泛起細密的紋路,“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變成沒有靈魂的雕像!”
沈星河將光劍刺入地麵,七彩光芒化作根係紮入戰艦核心:“艾璃,密卷裡有沒有克製原初意識的方法?初代守望者既然能反抗,就一定留下了後手!”他的質問被突然響起的宏亮聲音打斷,整個空間的空氣都在共振:“渺小的蟲子,你們以為謊言和反抗就是自由?不過是我賦予的‘玩具’罷了。”
暗金色宮殿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身披流質金屬長袍的身影從中走出。他的麵容模糊不清,唯有那雙暗金色眼睛攝人心魄,每一次眨動,都有無數星辰在瞳孔中誕生與毀滅。“我沉睡太久,以至於連失敗品都敢挑戰造物主的權威。”原初意識的聲音帶著絕對的冷漠,“現在,該重新修正這個錯誤百出的宇宙了。”
艾璃的密卷突然自燃,灰燼在空中組成初代守望者的殘像。殘像們同時開口,聲音重疊成震耳欲聾的轟鳴:“原初意識的弱點......是它對‘完美’的偏執!它無法理解無序中的奇跡,無法接受不完美的生命力!”密卷徹底化作飛灰前,最後一行灰燼文字閃爍:“以混沌破秩序,用不完美的光芒,照亮永恒的黑暗。”
沈星河猛地扯下胸前的記憶之心碎片,碎片表麵的裂痕中湧出斑駁的光芒:“南燭,釋放你最失控的火焰!陸千鳴,把電磁力調到過載!謝硯辭,用星砂製造最混亂的風暴!”他轉頭看向蘇青蘿和影,“你們的生命之力和特殊血脈,就是打破完美的鑰匙!”
混沌戰戟爆發出從未有過的狂暴火焰,赤紅中夾雜著詭異的黑色,那是南燭強行燃燒本源的證明;陸千鳴的電磁力化作張牙舞爪的雷龍,藍紫色電弧在暗金色光芒中炸出刺目火花;謝硯辭的星砂不再凝成規整的武器,而是如沸騰的銀河般四處飛濺;蘇青蘿的靈犀藤綻放出變異的血色花朵,影的銀色紋路化作鎖鏈,纏繞住原初意識的腳踝。
沈星河將記憶之心碎片與光劍融合,七彩光芒中混入了斑駁的混沌色。當他揮劍斬向暗金色眼睛時,劍刃上的每一道裂痕都迸發出獨特的光芒——有蘇青蘿的生機、南燭的憤怒、陸千鳴的堅韌......所有不完美的力量彙聚成洪流,直衝原初意識的眉心。
“不可能......”原初意識第一次出現了動搖,暗金色眼睛中倒映出無數個破碎的自己,“不完美的集合體,怎麼可能......”它的聲音被徹底淹沒在能量爆炸的轟鳴中。守望者戰艦在衝擊波中劇烈搖晃,眾人眼睜睜看著暗金色宮殿寸寸崩解,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也在混沌光芒的灼燒下化作漫天星塵。
但當塵埃落定,艾璃的密卷重新凝聚,最後一頁浮現出一行細小的文字:“造物主的碎片散落宇宙,當暗金的餘輝再次彙聚,真正的審判日終將降臨。”沈星河望著手中重新變得黯淡的光劍,知道這場勝利不過是暫時的喘息。在宇宙的某個角落,暗金色的種子已經埋下,而守望者們,必須在下次危機到來前,找到真正戰勝“完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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