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陽舒展)
太行山古寺的殘垣斷壁間,晨霧裹挾著蟲屍焦臭彌漫不散。胡一波蹲在善財童子像坍塌的密道口,指尖劃過地麵凝固的墨綠色黏液,那黏液竟在晨光中泛起金屬般的鱗光。醫療帳篷裡傳來鄭珂枉斷斷續續的囈語,每一聲“蟲口奪食”都像針一樣紮在隊員們心上。
“隊長,總部加密通訊。”周啟銘舉著戰術平板跑來,屏幕上乾老的全息影像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西南散修南罡風已抵達太原,三小時內到古寺支援。注意,他攜帶‘昆侖密令’,有權接管現場指揮權。”胡一波皺眉,西南散修向來獨來獨往,元嬰期的南罡風更是傳說中百年難遇的奇才,乾老竟會動用這張王牌。
午後申時,山風突然變得凜冽。一個身著青布道袍的老者踏著斷壁殘垣走來,腰間懸著的青銅葫蘆溢出絲絲白氣,所過之處蟲屍殘骸竟化作光點消散。他額間有道淡紅色豎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正是西南散修南罡風。
“胡隊長,”老者聲音如金石相擊,目光掃過胡一波腰間的製式配槍,“乾老讓我帶句話:‘岩冥蟲母,噬心蝕骨’。”他話音未落,眉心豎紋突然裂開,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光團從中浮現——那竟是凝聚成型的元嬰!光團表麵流轉著陰陽魚圖案,猛地脹大至磨盤大小,化作巨眼掃視整座古寺。
瑪杉突然捂住口鼻後退半步,玄鏡表麵騰起陣陣白霧。他看見南罡風的元嬰光團所過之處,古寺地磚下滲出無數細如發絲的黑線,如同蛛網般連接著大雄寶殿的如來像基座。最駭人的是,當光團掃過如來像時,瑪杉的玄鏡突然炸裂般轟鳴,鏡中映出一隻覆蓋著青銅甲殼的巨眼,正從佛像深處緩緩睜開。
“蟲母心跳在如來像深處!”南罡風的元嬰光團驟然收縮,老者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其靈能波動已達元嬰中期,諸位小心!”他腰間的青銅葫蘆突然自行打開,飛出三枚銅錢大小的葉片,貼在胡一波、瑪杉和周啟銘眉心,頓時感覺靈台清明,之前被蟲毒侵蝕的滯澀感一掃而空。
與此同時,玄真子道長帶著兩名龍虎山弟子趕到。他頭戴九轉華陽巾,手中拂塵係著七枚銅鈴,剛進大雄寶殿就被正門匾額吸引——那方黑檀木匾額上刻著兩行扭曲如蟲的古滇文,在夕陽下泛著暗紅光澤。
“這是古滇國‘蟲紋籀’,”玄真子抽出朱砂筆,在隨身攜帶的青銅鏡背上繪製符篆,“當年滇南巫蠱與禪宗合流,衍生出‘岩冥派’......”他話音未落,拂塵銅鈴突然瘋狂搖晃,鈴舌竟滲出黑血,“不好!匾額被下了‘血祭留影’邪術!”
瑪杉突然感覺眉心的葉片發燙,玄鏡碎片中浮現出百年前的幻象:數百名囚徒被鐵鏈鎖在如來像基座,身著紅袍的僧人手持骨刀在他們眉心刻下蟲紋,鮮血順著基座溝壑流入地下,而基座深處,無數甲蟲正啃食著一顆搏動的心臟。畫麵最後定格在紅袍僧人的臉——他左眼角有道蟲形疤痕,僧袍領口露出半枚青銅令牌,上麵刻著“岩冥上人”四字。
“岩冥上人用活人修煉‘千麵蟲蠱’,”南罡風的元嬰光團重新隱入眉心,老者指著如來像基座裂縫,“那些失蹤工人和鄭珂枉,都是被蟲蠱奪取麵容,用於喂養蟲母。”他話音剛落,如來像表麵突然浮現無數細小孔洞,墨綠色黏液從中滲出,在地麵聚成巨大的蟲形圖案。
周啟銘的戰術平板突然響起刺耳警報:“檢測到地脈靈能異常!如來像下方有巨型空腔,能量反應堪比小型核電站!”他調出熱成像圖,隻見如來像基座下方三百米處,一個跳動的紅色光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必須在蟲母完全蘇醒前摧毀核心!”胡一波拔出特製霰彈槍,槍膛裡裝著周啟銘連夜改良的“滅蠱彈”——彈殼內灌滿了混有茅山符灰的汞合金。南罡風卻搖頭阻止,從青銅葫蘆裡倒出三滴琥珀色液體:“蟲母以地脈為食,物理攻擊隻會讓它吸收更多能量。喝了這‘化靈露’,隨我潛入地宮。”
當眾人飲下液體,頓時感覺身體輕如鴻毛。南罡風雙手結印,元嬰光團化作流光刺入如來像眉心,佛像表麵裂開蛛網般的縫隙。瑪杉跟著踏入裂縫,玄鏡碎片突然自動拚接,鏡中浮現出花妖仙子的虛影,她指尖指向裂縫深處:“當心‘蟲潮天幕’,那是岩冥上人用萬具屍身煉製的邪陣。”
裂縫延伸百米後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地宮出現在眼前。穹頂垂下無數鐘乳石狀的蟲繭,每個蟲繭裡都包裹著麵容扭曲的人影,正是那些失蹤的工人!地宮中央,一顆磨盤大小的心臟在墨綠色黏液中搏動,心臟表麵覆蓋著層層疊疊的人臉,每張臉都在無聲呐喊——那正是被蟲母吞噬的生命殘魂。
“動手!”南罡風的元嬰光團化作利劍刺向心臟,胡一波同時扣動扳機,滅蠱彈精準命中心臟表麵的人臉紋路。然而蟲母心臟突然收縮,所有人臉同時睜開眼睛,噴出的黑色霧氣瞬間凝聚成遮天蔽日的蟲潮,朝著眾人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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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子見狀,將繪滿符篆的青銅鏡拋向空中:“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妄符,開!”銅鏡爆發出萬道金光,蟲潮接觸金光的瞬間便化作齏粉。瑪杉趁機催動玄鏡,鏡中花妖仙子的虛影與破妄符金光融合,形成一道金色光柱射向蟲母心臟。
“吼——!”蟲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心臟表麵的人臉開始剝落,露出底下青銅色的甲殼。南罡風抓住機會,雙手結出“八卦鎖靈印”,元嬰光團化作巨鎖扣在心臟上:“胡隊長,現在是摧毀核心的唯一機會!”
胡一波深吸一口氣,從背包裡取出一枚刻滿符文的炸彈——那是乾老親自改良的“昆侖滅魔彈”。他衝向蟲母心臟,金色鎖鏈突然從他袖口飛出,自動纏繞在炸彈引信上——那是秦烽臨走前留給他的備用鎖鏈,此刻竟感應到蟲母的邪惡能量而自行激活。
當滅魔彈嵌入蟲母心臟的瞬間,南罡風猛地揮手:“走!”眾人跟著他衝出地宮,身後傳來山崩地裂的巨響。古寺的如來像轟然倒塌,煙塵散去後,地宮入口被無數巨石封死。
胡一波癱坐在廢墟上,看著手中微微發燙的金色鎖鏈,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南罡風擦去嘴角血跡,望著封死的地宮入口,聲音沉重:“蟲母核心未被完全摧毀,它隻是暫時蟄伏。”他腰間的青銅葫蘆突然劇烈震動,葫蘆口溢出的白氣竟變成了墨綠色。
與此同時,在千裡之外的749局總部,乾老看著監控屏幕上古寺的畫麵,突然咳出一口鮮血。他麵前的水晶球中,岩冥上人的青銅令牌正在虛空中緩緩旋轉,令牌背麵刻著的蟲形圖案,竟與鄭珂枉眉心新出現的疤痕一模一樣。而在古寺深處,被封死的地宮裂縫裡,一滴墨綠色的黏液正順著石縫滲出,在月光下折射出詭異的七彩光芒——蟲母的蘇醒,或許隻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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