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陽舒展)
太行山脈的風裹著血腥氣掠過營地,瑪杉握著玄鏡站在堆積如山的羅漢雕像前。這些灰白色的石像表麵布滿裂紋,有的脖頸處還殘留著暗紅色的血痂,正是岩冥上人用石膏蟲將凡人轉化的罪證。玄鏡突然發燙,鏡麵映出無數扭曲的麵孔在掙紮,花妖仙子的叮囑在他耳邊回響:“這些雕像封存著受害者最後的意識,或許藏著破解邪術的關鍵。”
“瑪杉,這太危險了!”林昭遠抓住他的手臂,戰術袖口裡露出的監測儀器顯示,雕像群正散發著詭異的電磁脈衝,“岩冥上人的殘留意識可能還在其中設下陷阱。”
瑪杉卻將玄鏡按在一尊麵容痛苦的雕像眉心,鏡身紋路亮起銀芒:“鄭珂枉他們不該永遠被困在這裡。”話音未落,一股吸力將他整個人拽入鏡麵。當意識重新凝聚時,四周是粘稠如瀝青的黑暗,無數細碎的哭喊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像是有成千上萬人被塞進了同一個狹小空間。
“這是……意識的囚籠?”瑪杉握緊玄鏡,鏡光所照之處,黑暗如活物般翻湧避讓。他看見遠處漂浮著破碎的記憶殘片:鄭赤椒在實驗室調試魂鎖劑的背影、胡一波帶隊衝鋒時揚起的塵土、還有鄭珂枉入職時滿臉興奮地展示工作證的畫麵。這些畫麵如同被撕碎的膠片,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突然,一聲淒厲的尖叫刺破耳膜。瑪杉轉身,隻見一團扭曲的黑影在鏡光照耀下顯現輪廓——那是鄭珂枉的意識碎片,他的娃娃臉被撕扯得支離破碎,身體不斷有黑色絲線鑽出又縮回,每一根絲線上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滇文咒符。
“彆過來!”鄭珂枉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硬擠出來的,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岩冥上人的烙印……會傳染!”他蜷縮成一團,身上的黑色絲線突然暴長,如同一群毒蛇撲向瑪杉。
玄鏡自動迸發屏障,銀色光芒將絲線熔斷。瑪杉想起花妖仙子說過“鏡破因果”能斬斷一切聯係,咬牙將靈力注入玄鏡:“我能救你!”鏡中射出的光束擊中鄭珂枉身上最粗的一根絲線,卻如同打在鋼鐵上,濺起一串火星。
黑暗中響起岩冥上人陰惻惻的笑聲:“愚蠢的螻蟻,以為區區鏡麵就能破解千年邪術?”無數黑色觸手從虛空中伸出,纏繞在瑪杉四肢,觸手表麵布滿複眼,每隻眼睛都映出他驚恐的倒影。更可怕的是,鄭珂枉身上的邪術烙印開始沸騰,化作黑霧鑽入瑪杉經脈,冰冷的刺痛感讓他幾乎昏厥。
“堅持住!”瑪杉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他強撐著調動“鏡破因果”的力量,想象那些邪術烙印與鄭珂枉意識間的聯係。玄鏡光芒暴漲,鏡麵上浮現出古老的紋路,那些紋路如同一把把無形的剪刀,開始剪斷黑色絲線。
隨著絲線斷裂,鄭珂枉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意識碎片開始劇烈震顫。整個意識空間仿佛遭遇地震,遠處的記憶殘片紛紛炸裂,化作漫天光塵。瑪杉感覺自己的魂魄都在搖晃,玄鏡的光芒也開始不穩定地閃爍。
“快停下!再繼續下去你會魂飛魄散!”花妖仙子的虛影突然出現,她的白衣被意識風暴吹得獵獵作響,“這些烙印與地脈深處的邪神祭壇共鳴,強行斬斷會引發空間崩塌!”
但瑪杉看著鄭珂枉逐漸清晰的麵容,想起他入職時說“想保護更多人”的誓言,反而加大靈力輸出:“我不能眼睜睜看他痛苦!”玄鏡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最後一根黑色絲線被斬斷的瞬間,鄭珂枉的意識碎片化作點點星光融入瑪杉體內,而整個意識空間開始像玻璃般出現裂紋。
“抓住我的手!”花妖仙子伸出手,指尖卻在觸及瑪杉的刹那消散。無數記憶碎片裹挾著岩冥上人的惡意湧入瑪杉識海:東南亞婆羅洲的熱帶雨林中,巨大的青銅祭壇聳立;無數被鎖鏈束縛的活人在蟲霧中扭曲變形;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用滴血的手指繪製陣法——那赫然是年輕時的岩冥上人!
意識空間的崩塌速度越來越快,瑪杉感覺自己的思維都在被撕裂。玄鏡突然迸發最後的光芒,在空間徹底破碎前,將他強行推回現實世界。他重重摔在雕像群中,嘴角溢出黑血,玄鏡表麵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瑪杉!”林昭遠衝過來扶住他,監測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你的魂魄波動紊亂,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瑪杉艱難地舉起玄鏡,鏡中閃過鄭珂枉微笑的畫麵:“我找到解救的線索了……但婆羅洲的危機,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他的瞳孔深處,還殘留著意識空間中那些恐怖畫麵的殘影,而體內鄭珂枉的意識碎片正在緩緩修複,仿佛一顆種子,等待著破土而出的時刻。
此時,營地外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遠處傳來沉悶的雷鳴。眾人望著西方的地平線,那裡正升起一縷詭異的黑霧,如同一隻巨大的手掌,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而瑪杉握緊傷痕累累的玄鏡,眼神卻愈發堅定——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將被囚困的靈魂解救出來,徹底終結岩冥上人的邪惡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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