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抵達大田站,站台邊上意外地空無一人,十分安靜。
“現在怎麼說?”石宇鬆了口氣,問道。
列車長也看向黎譜,意思再明顯不過,沒有調度部門指示,貿然前進太危險了。
如果列車撞上,不用等病毒了,大家都得完蛋。
這下把黎譜自己都搞不自信了,難道大田市這邊真的把疫情控製住了?
“神父。就算我們繼續往前,也要先拿到行運計劃表,才能保障後續安全。”列車長道。
“安全第一。”黎譜琢磨了一下,說道,“這樣吧。給我一個對講機,我挑幾個人和我下去,一旦發現不對,等我們回來馬上開車。那個計劃表在哪裡?”
“指揮中心。可以讓經理帶你去……經理人呢?”
黎譜伸手往外一撈,開溜的經理被他拎著耳朵拖了回來。
“那麼列車管理交給列車長以及其他列車工作人員。經理,你跟我下去。列車長,你先通知車內所有服過兵役的乘客。”
經理頓時苦了臉。
鄭敏智睜大眼睛看著黎譜,眼神好像王偉傑的啫啫煲一樣水汪汪。
“神父,你一定注意安全,如果危險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跑回來。我會為你留門的。”
“雞婆。”黎譜瞥了她一眼,“把自己的分內事做好。”
“哦。”鄭敏智委屈地低下頭。
黎譜對石宇道:“讓你女兒先留在車上。如果確定安全,我不會阻止你們離開。”
“謝謝。”石宇鬆了一口氣。
韓國全民兵役,隻要滿28歲的男人,沒有沒當過兵的。
當列車長通過廣播提出請求後,車廂又一次混亂起來。
“我們是乘客!是消費者!憑什麼讓我們下車?”7號車廂裡,一個衣冠楚楚的中老年男性怒道。
黎譜正帶著經理和石宇一路下來,選擇幫手。
人是從眾的,加上韓國大男子主義橫行,點到後,這些平常自詡男子漢的人就沒好意思不起來。
包括神馬東西在內,黎譜身後已經跟了四個身強體壯的。
直到第七號車廂這個刺頭跳出來,令動員出現了阻礙。
黎譜道:“我是世衛組織的,剛才廣播裡的人。下車是我的主意,我們可以尋求本地部隊的幫助。”
男人一副領導的做派,指手畫腳道:“我是千裡馬客運的運營長。我剛才聯絡過了,除了最南部的城市,其他地方都已經封鎖了。這裡絕對沒有什麼部隊,聽我的,馬上開車去釜山!”
“哦?”黎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說實話,他也不想在這裡冒險下車。
但正如列車長所說,不拿到行車計劃表,那麼接下來撞車的風險遠高於喪屍,所以這次是非下不可。
運營長怒斥道:“你看什麼?”
黎譜搖搖頭:“沒什麼。我本來看你年老體衰,沒準備找你做幫手。現在看你中氣十足,活力比年輕人還旺,所以想邀請你一起下車。”
運營長臉色劇變,隨即叱責道:“我不接受邀請!而且你以為你是誰?聽你的口音就不是韓國人,對,你是哪裡人?”
“中國。怎麼了?”
運營長高聲道:“聽見了嗎?這個人是中國的!我們大韓民族聽一個中國人指揮,我們的驕傲呢!”
黎譜冷笑道:“不是吧?什麼時候了?還搞民族主義?”
結果他目光一掃,周圍的人竟然大部分都露出了不虞之色。
靠北啦,韓國人腦子抽的?
黎譜沒心思和這個老東西扯皮了,上前搭住他的肩膀。
運營長掙紮道:“你乾什麼?放手!我和你很熟嗎?”
然而接下來,當他的腰間被一支冷冰冰的東西頂著時,他立刻嚇得發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