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譜被逮捕了。
在他掌摑人事後的兩分鐘後,就有兩名聯邦警察衝進辦公室。
在萬眾矚目下,黎譜驕傲得像個英雄一樣,被警察押出公司。
黎譜對著沿途的同事們喊道:“再見了我的朋友們!等人事醒來記得告訴他,爸爸愛他!”
接著他被警察按著腦袋推進警車。
當夜,黎譜就被起訴暴力人身攻擊罪、妨礙社會商業罪等罪名,暫時關進了聯邦看守所。
而迎接他的,是極為狹窄的小型牢房,以及四個隻著極少布料的大隻佬。
正眼冒綠光,虎視眈眈地望著他。
黎譜顫抖道:“不可以,你們不要過來,不可以呀!”
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爆響,黎譜坐在了牢房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四個鼻青臉腫的大隻佬跪成了一排,抖得像四隻小鵪鶉。
黎譜靜靜等待著,他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保釋他。
之所以這麼自信,是因為他從今天的第一場早操開始,就感覺到一種濃濃的不和諧感。
首先,結婚七八年的老婆不合理,理由解釋過了。
第二,從出門見到的第一眼記憶代碼廣告,以及到那個給他推銷記憶代碼的同事,都在刻意引導他去接觸這種記憶遊戲。
第三,身為一個禁止武裝的工人,他不可能對聯邦武器了如指掌,除非他還有另一重身份。
當然還有很多其它的線索和疑點,就不一一列舉了。
黎譜相信能設這麼一個套,給他又安排聯邦工作又安排美女老婆的人,地位絕對不低。
不可能坐視自己攪亂計劃,一定會想辦法弄他出去,重新把計劃推入正軌。
黎譜在看守所蹲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終於等到了人。
來人是他老婆羅莉。
羅莉正帶著一個律師前來保釋,她麵若寒霜,看都不看黎譜一眼。
黎譜離開牢房後,湊到羅莉身邊,油嘴滑舌道:“辛苦你啦老婆。”
羅莉道:“你工作丟了,保釋金也是一大筆錢。下個月的租住稅你自己看著辦吧。”
黎譜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不是聯邦救援隊的嗎?工資夠我們開支了吧?我準備以後做一個家庭煮夫!專門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周圍的警察頓時投來鄙視的眼神。
羅莉氣得一言不發就往警局外走去。
黎譜隨後追了出去,羅莉正登上一輛磁懸浮轎車,這是她的工作用車。
“快上車,我還有工作要忙!”羅莉沒好氣地說道。
黎譜連忙坐上車,他看了看控製台,腦中自然也浮現出操作這種聯邦專有汽車的操縱方式。
作為一個新亞洲土生土長的窮工人,懂得也未免太多了。
“因為該死的恐怖分子,我這兩天應該不會回家了,你自己一個人吃飯吧。還有,你現在一定被聯邦政府拉黑名單了,在老家找找看有什麼工作可以做吧。”
羅莉把黎譜送到天梯站就離開了。
果然如羅莉所說,在黎譜經過安檢門時,被通知為聯邦黑名單。
本程為單程票,黑名單解除以前不得再乘坐天梯。
黎譜坐上天梯接受遣返,回到了臟亂差的新亞洲。
趁著失業空閒時期,黎譜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最近的費洛蒙區,也就是紅燈區,想要近距離觀摩一下聞名天下的賽博性偶。
這裡燈紅酒綠,街邊站著各種各樣的站街性偶,有自然人、有義體改造人,也有機器人。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不知所謂的氣味,好像海鮮市場有人拉了一車石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