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因高溫劇烈膨脹的空氣將旅館窗戶全部衝碎。
黎譜雙腳穩穩落在街道上,背上不斷有玻璃碎片砸落,好在有厚厚的雨衣擋住。
話分兩頭,保羅可就慘咯。
他天生四肢不協調,沒什麼準備被人從二樓推下來。
加上大雨天地麵濕滑,他一隻腳的腳踝落地時摔錯位了。
黎譜拉起他,保羅呻吟道:“疼疼疼!我走不了!”
“咬住自己的衣服。”黎譜吩咐著,抓住他的腳踝摸了摸,然後用力一扯一托。
隻聽卡巴一聲,保羅還沒反應過來,腳踝就複位了。
“走。”
“我們現在去哪?”
“找個乾爽的地方避雨,等天亮想辦法離開。”
黎譜一馬當先,保羅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麵。
街道上不斷有鎮民拿著武器巡邏,查找兩個異鄉人的蹤跡。
因為雨衣的關係,黎譜二人並沒有被他們認出來,有驚無險地蒙混過關,不斷透過窗戶尋找合適的落腳點。
卻發現所有房子內都灌了湯,環境比旅館還要差,根本不能留人。
就在二人心情低落之際,街道上亮起了燈光,這令他們精神為之一振。
因為這燈光是車燈!
有車不僅代表有交通工具,還代表這座島鎮很可能有進出的陸地道路!
汽車越開越近,經過之處,原本巡邏的鎮民都停下向著汽車行禮。
“看來來了個大人物。我們跟上去。”
二人低著頭,學著鎮民一瘸一拐的模樣走路,尾隨汽車之後。
這輛汽車是輛老車,加上雨夜前路不清,開得很慢,二人堪堪跟住。
跟了二十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了鎮郊,一間豪華的三層洋樓莊園出現在他們麵前。
汽車停在洋樓大門外,後座一個包裹在帽子和風衣下的人顫顫悠悠下了車,在幾名仆人的陪伴下,拄著拐杖走進洋樓。
保羅頓時激動萬分:“我們開車走。”
黎譜搖搖頭:“你知道往哪裡開嗎?”
“呃……”
“先不要打草驚蛇。說不定這裡的主人知道你的朋友在哪裡。”
保羅一愣,是啊,這個人一看就是鎮上的首領一類,他一定知道芭芭拉他們在哪裡。
“那我們抓住他當人質?”
黎譜沒有說話,現在雨那麼大,他大部分依托於“紙”的法術都用不了。
隻能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進去了。
黎譜握住十字架,低聲道:“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你說什麼?”
黎譜不答,抬步衝向門口的司機,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將手中的草叉擲了過去。
在他的巨力加持下,草叉不僅貫穿了司機的胸口,還推著他後退了四五米,仰倒在地。
黎譜一躍而至,一腳踩斷了他的脖子,令他發不出警報,一手握住草叉拔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圈,見沒有人發現,忙將司機的屍體拖進了樹林。
“你在這裡等著,彆被人發現。等我成功潛入的時候,會發信號給你的。”
黎譜從屍體裡摸出車鑰匙交給保羅。
保羅問道:“什麼樣的信號?”
“你到時候會知道的。”
說罷,黎譜貓貓祟祟地穿過莊園大門,縱身一躍,像一隻貓一樣翻進了洋樓二樓的窗戶。
保羅哆嗦著,往雙手哈氣取暖,靜靜等待著黎譜的信號。
大概不到五分鐘後,洋樓的大門忽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