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圓。你還準備在地上躺到什麼時候呢?這個男人要把我的心搶走了哦。”富江並不準備放過這可憐的小子,用語言不斷挑撥他的脆弱的神經。
占有欲的魔咒在土肥圓耳邊不斷催促著、教唆著他向情敵發動襲擊。
但是當他對上情敵的雙眼時,另一種本能油然而生,與魔咒相對抗。
這種本能叫作恐懼。
黎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成器的東西。滾回家洗澡睡覺!”
一聲嗬斥,如同一杆戒尺敲在土肥圓的腦門上,這一瞬間什麼女人、什麼愛情、什麼求婚都煙消雲散,隻剩下小學生上課玩手機被老師發現時的恐懼。
土肥圓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飛奔離開,任由富江怎麼呼喚他的名字,都充耳不聞。
“阿拉阿拉。”富江坐到長椅上,翹起二郎腿,“又帥又長又有錢,這下,我真的是要淪陷在男人手裡了呢。話說,你以前有和我這麼漂亮的女人交往過嗎?”
黎譜一哆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把尾巴亂甩一通後,塞回褲襠。
“不要從漂亮角度出發和我說話,你連讓我啫啫伏地挺身都做不到,都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心。”
他毫不留情地開始pua。
過去都是富江pua彆人,普通人麵對她,連反抗的權力都沒有,更遑論pua她?
哪怕殺她,也是因為嫉妒和占有欲,這都是最令富江興奮的情緒。
但現在,富江終於遇上人生中第一個反過來pua她的人了。
此時她的感覺,就好像一個打遊戲屬性隻加攻擊不加血量,全靠風靈月影開鎖血掛哢哢亂殺的玩家。
忽然鎖血被關掉了,boss正好一刀下來,她的血條清空了。
富江驕傲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了,你可以罵她婊子,可以說她賤貨,但你不可以說她不漂亮,這是她的立身之本。
“哈哈哈哈哈哈。”富江乾笑起來,“你是在故意說反話吸引我的注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其實你心裡最喜歡我,非常非常喜歡我。對吧?大膽說出來,說你要我,我會給你哦。”
黎譜露出冷笑中帶著無奈、鄙夷的表情。
“普信女,真下頭。”
黎譜撒完尿就不理她了,朝前走去。
眼看黎譜要走遠,富江反倒坐不住了。
她尾隨在黎譜身後,說道:“喂。我明明很漂亮是吧?你是在故意說反話是吧?你很想要我是吧?”
“停下來,好好看一看我。你真的見過像我一樣漂亮的女人嗎?”
“我明白了。你不敢和我說話,你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忍不住說出真心話。”
富江一路喋喋不休,黎譜始終無視她,不知不覺間二人來到東京灣,大海出現在他們麵前。
黎譜停下腳步,道:“你想看看比你漂亮得多的女人嗎?”
“那不可能存在!”富江自信地大笑。
審美是什麼,客觀決定下限,主觀決定上限。
比如美女,首先她長得漂亮是客觀事實,所有人見到她至少都不會覺得她醜,不要說什麼後天環境扭曲審美,哪怕三歲小孩都能分辨哪個阿姨漂亮哪個阿姨難看,客觀審美是刻在骨子裡的。
但她有多漂亮,是小家碧玉還是傾國傾城,這點上就由主觀來決定了。
同樣是一批帥哥美女,挑出一個最帥最漂亮的,這點是很難統一意見的。
在黎譜主觀審美中,單論長相,可以稱之為傾城之色的是阿貞,有一種大唐風華洛陽牡丹的盛世之美,好好拾掇一下,揚長避短,足以豔壓群芳。
黎譜灌注念力,在海麵上形成圓光,投射出阿貞的音容笑貌。
當阿貞捧著美食向他走來,雙眼笑成了彎月,往日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黎譜立刻閉上眼睛放空思想。
難受,想哭,但我不能哭,我要笑。
巨人之道是一條讓人民群眾歡笑的道路,巨人自己都哭,這條路還怎麼走下去?
“切。很漂亮嗎?也就五官還湊合,臉型太寬是硬傷,全靠發型修飾,一百分也就八十分上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