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車隊並排停在樸家門口,全部開著遠光燈,對準了大門。
接著一群大漢從車上下來,其中一人拉開賓士轎車的後車門。
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中年人從車上下來,他頭發梳得噌亮,有一種韓國人特有的、十二分自戀的騷包氣。
從頭到腳,無不顯露出反派的型格。
“龍鬥,你這個雜種。滾出我家!”
樸慶喜守在家門口,舉槍對準了中年人。
龍鬥沒把這個女人放在眼裡,哪怕她手裡有槍,但在法治社會裡,一個成年人開槍是需要勇氣的。
他作為濟州島的黑老大,對方有沒有勇氣開槍,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相反,讓他感到忌憚的,是站在樸慶喜身後的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塊頭魁梧得驚人,樸慶喜站在他身前,就好像大人懷裡的小朋友一樣。
不僅如此,這個男人看起來一團和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給人一種十分難受的壓力,這股壓力讓人忍不住想要鬆一鬆領口。
於是乎龍鬥鬆了鬆領口,張口說道:“慶喜。你開走我的車,說也不說一聲,我上門拿車,你拿槍指著我。有這個道理嗎?”
樸慶喜指著不遠處的小麵包道:“你把它開走,趕緊滾!”
龍鬥笑嗬嗬地說道:“怎麼說,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爸爸死了,叔叔今天來,也是為了關心關心你嘛。你身後的是你男朋友嗎?”
樸慶喜抿著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黎譜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說道:“這些人是今天綁架你的人吧?”
樸慶喜湧出十二分的安全感,點頭道:“是。”
“那就開槍吧。還愣著乾什麼?”
“啊?”
“地痞流氓為了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不殺他們,你接下來會比死還慘。開槍先殺一個,事情就會有轉機。放心,我幫你善後,保證警察不會上門。”
“可、可是我怎麼可以殺人。”
“你不是不可以殺人,你隻是缺少抗爭的勇氣。跟我念,哈庫拉瑪塔塔。”黎譜低頭在她耳邊呢喃道。
“哈庫拉瑪塔塔。”
在雅威佛的蠱惑下,樸慶喜糊裡糊塗地舉槍瞄準。
龍鬥絲毫不在意,說道:“慶喜。這塊地是我出生入死幫你爸爸打下來的,現、”
砰!!!
獵槍中噴出火舌,獨頭彈精準命中龍鬥的腦袋,給他腦袋開了瓢。
隻剩半個頭的龍鬥仰麵而倒,大腿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槍聲也把樸慶喜從迷糊中驚醒,看到自己殺了人,她當場就嚇傻了。
“老大!”
混混們沒想到這個女人說開槍就開槍,等反應過來時老大已經掛了。
他們群龍無首,加上害怕這瘋女人開第二槍,第一反應就是丟下老大的屍體,鑽進車裡準備逃走。
但他們無論怎麼點火,車子就是發動不起來。
“你們大哥死了。就這麼走了,太不講義氣了吧?”黎譜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為什麼不遵從他的遺願,把他的屍體沉進海裡喂魚呢?”
混混們循著聲音望去,他們看到了一雙發光的眼睛,那光驅散了他們的一切主觀的意識。
他們變得渾渾噩噩的,再次從車上下來,將龍鬥的屍體抬上車,連帶著散落地上的腦漿碎骨肉都一並收拾乾淨,驅車離開。
隻留下了那輛賓士。
樸慶喜害怕地說道:“完了完了。他們一定會去報警的。”
“放心吧。不會的。龍鬥這個人失蹤了,不會有人在乎他在哪裡。”黎譜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