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黃昏交給秋芷,拍去身上的貓毛。
宋媽不好意思開口。
“支支吾吾的,出什麼事了快說?”
“公子帶回了一個女子,說要娶她為妻。”
哦豁,有大瓜!
“帶我進去。”鹿溪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瞧一瞧。
走進了屋裡,地上跪著一男一女,男子脊背挺拔,女子瘦弱纖小,坐在高堂的郭夫人捂著胸口,火冒金星。
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鹿溪大致掃一眼後,故作不知,走到她身邊,驚訝道:“哥哥回來,母親怎麼不高興了?”
郭夫人轉過身子,臉朝一邊,“問你哥去?”
“哥,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又惹母親生氣了?”
雖然鹿溪沒有繼承原主的任何記憶。
但今早她做了攻略,把關於原主的一切都了解了一遍,不然她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開口和麵前跪著的男子說話。
麵前的男子一身的儒雅之氣,一張俊俏的臉因為淚痣的點綴而張揚。
他開口,溫吞如玉,“見到小妹還活著,為兄就放心了,小妹死而複生,為兄想著喜上加喜,娶月柔姑娘為妻,把府裡的喪氣徹底衝走。”
他抬眼看了郭夫人一眼,膝蓋往前挪了一點,小聲嘀咕,“可母親不讓,你幫為兄勸勸母親,月柔是個頂好的姑娘,讓母親同意了這門婚事。”
他話音剛落,郭夫人便氣衝衝的從位置上下來,揪著鹿秉的耳朵。
“我還沒走遠呢,自己做缺德的事情還要拉上溪兒,我看你這幾年讀的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誒……母親……疼……”鹿秉一捂著火辣的耳朵,一手招呼著讓月柔離開。
但月柔沒有離開,而是朝郭夫人深深一拜,“千錯萬錯,都是月柔的錯,是月柔要執意跟著公子來的,夫人要打就打我吧。”
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泫然欲泣,蹙眉咬唇,彆提有多招人心疼了。
但同為女人,郭夫人閱人無數哪裡還瞧不出她的那點小心思。
她大手一揮,“宋媽,把她帶下去。”
月柔弱不禁風哪裡拗得過宋媽的強悍,直接被拖走了。
鹿溪還在心中惋惜,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不過最重要的是這個瓜她還沒吃明白呢,就結束了。
月柔剛被拖下去,陸淮序就趕著風聲來了。
他站在門外一覽屋中的情況,最後目光鎖定在鹿溪身上。
“郭夫人這是……教子?”
陸淮序的突然出現,才讓她想起府裡還有一個大人物在。
郭夫人雖嘴上說著不在乎身外的名聲,但心裡還是個極要麵子的。
被外人瞧見了家裡的醜事,她窘迫地鬆開鹿秉的耳朵,賠笑道:“墨池這孩子犯了一點小事,讓大人見笑了。”
墨池是鹿秉的字。
“這位便是鹿溪小姐?”陸淮序麵露和善的笑意。
即使陸淮序笑得平易近人,郭夫人還是不敢上前多跟他搭話。
其實陸淮序長得沒那麼可怕,隻是平時愛板著臉,很少有人見他笑過,再加上外麵對他如何殺人不眨眼的誇張描述,使他在人們的心中落下“活閻王”的形象。
“正是小女”郭夫人隨即遞給鹿溪一個眼神,“快見過陸大人。”
鹿溪規矩地朝他屈膝行禮,“見過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