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窮啊,特彆是身上背著一個大胃王以及幾個極為挑剔的詭物。
這兩年瘋狂的接取任務也是因為這些家夥,但凡少了一兩個,莫黎就是在享受生活,而不是保障生存。
“這種事情,我才不想要啊!”
一想到自己平日裡的經曆壓力,好不容易才擠出的幾分神性迅速的破防。
東西收拾收拾就走,莫黎可沒多少時間可以停滯。
柳風用詭麵膠將自己手中的執事劍牢牢的綁在自己的手上,在混亂之中人心遠比詭物更加可怕。
僅僅是半天的時間,他就已經打退了五六波想要搶奪院子的人。
這還僅僅是靠近監魂司附近相對安全的區域,在吉江城外圍的人出現什麼問題更加難測。
“接住!”花晴雨甩動胳膊,將楚風像麻袋般拋進院內。柳風左手穩穩接住,右手執事劍卻未放下,警惕地盯著街道儘頭湧動的人群。
那些人的眼神泛著瘋狂的紅光,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嘶吼,僅僅是半天的時間迅速的從人墮落到非人。
“院子的防護陣還剩三成。”花晴雨抹去額角的血跡,從腰間扯下影之牢的控製符,“再拖下去,咱們都得被包餃子。”
她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的鐘樓廢墟方向騰起衝天血光,莫黎的戰裙紅蓮紋路竟在空中投下巨大的投影。
“看樣子能安穩不少,莫黎也快要趕過來。”柳風心中大喜,在眼下的環境中,他開始不知不覺中信服莫黎。
“我說姑娘,你剛剛提到了莫黎了是吧,我們其實是一夥人,沒必要把我綁起來。”楚風的身體被繩索緊緊的束縛著,他到現在都還未開始修行攻擊性的術法,在柳風和花晴雨眼中不過是強壯點的普通人。
花晴雨一巴掌扇在楚風的屁股上,惡狠狠的說著“說實話,半步冥王能混到你這個地步也實屬難得。”
“就算你們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反駁什麼。監魂司有自帶的大陣,至少能夠抵擋一名普通冥王的全力一擊,對我們而言可是一件無法拒絕的誘惑。”
楚風畢竟是一個活過了百年的老精怪,對於這樣的小年輕,他很清楚要用什麼樣的方式進行誘導。
楚風被按在滿是碎石的地上,卻仍咧開嘴露出和善的笑:“小友可知,監魂司的地下水脈直通黃泉?”他用鼻尖蹭了蹭地麵,渾濁的眼珠突然泛起狡黠的光,“三百年前道一天尊鎮壓煞母時,曾用九十九口鎮魂井鎖住地脈靈氣,如今那些井口……”
“閉嘴!”柳風的執事劍重重劈在他耳畔,劍尖入地三寸,“再敢胡言亂語,我現在就把你釘在這當路標。”
花晴雨卻蹲下身,指尖撫過楚風腕間若隱若現的青筋——這裡是楚風血管極為薄弱的位置,花晴雨隻需要稍稍用力就能夠不斷的給楚風放血。
“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或許他說的也不錯,去監魂司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柳風又打退了一波人,身為林家的執事在這個世界其實極其的受到約束。
莫黎的小院子是被煞母親手布置的驅人結界所覆蓋,常人根本不會在意這裡有沒有人。
可這裡的草木所長出的花苞卻散發出一道道詭異的花香,絕大部分的普通人並沒有強勁的精神,也沒有修士那般強大的新陳代謝。
因此,他們成為了挑起暴亂最好的刀劍。
柳風砍斷第十根纏來的銀紋樹根時,掌心的詭麵膠終於崩開,執事劍“當啷”墜地。
花晴雨咒罵一聲,拽著他躲進一條布滿屍骸的小巷。身後的嘶吼聲越來越近,那些被花粉侵蝕的軀體正以違背生理結構的姿勢扭曲著追來,每一步都在地上拖出長長的黏液痕跡。
“拿著!”楚風不知何時摸出兩把鏽跡斑斑的短刀,刀柄上刻著監魂司的魂紋,“左轉第三個胡同口有眼廢井,跳下去就能到地下水脈——”他話未說完,花晴雨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赤瞳在瞳孔中亮起。
巷口陰影裡,一個渾身沾滿血汙的身影正踉蹌著後退,懷裡緊緊抱著個裹著繈褓的嬰兒。
那人聽見動靜猛地抬頭,露出半張被燒傷的臉,正是在這個世界意外出現的天外之魔陸離。
“有人能救救嗎?哪怕不能救我,救一救我懷裡的孩子!”
他的一隻手和一條腿已經被暴亂的人所吃掉,域外天魔自帶的道蘊讓世界所覬覦,若是沒有他人相助,他隻會通過這種方式被這個世界所吸收。
陸離癱倒在牆角,血水混著泥漿滲入繈褓,懷中嬰兒懵懂的哭聲與他的嘶吼交織成絕望的交響。
被啃噬的殘肢處,域外天魔特有的道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化作光點被周圍扭曲的軀體貪婪吸食。
“不!彆過來!”他用僅剩的手臂死死護住孩子,指甲深深掐進嬰兒裹布,卻在即將傷到稚嫩肌膚時猛地鬆開——這一瞬的遲疑,讓瘋狂的人群撲了上來。
柳風瞳孔驟縮,剛要揮刀卻被花晴雨攔住。隻見陸離後背突然炸開血霧,竟將最前排的暴徒震飛數米,可這也耗儘了他最後的力量。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懷中嬰兒的哭聲愈發尖銳,稚嫩的小臉被陸離的鮮血所濺到,哭聲中似乎多了幾分無法理解的味道。
這血爆是陸離唯一能夠使用的術法,他現在唯一的思緒便是自己的故鄉。
他本該在自己的世界中努力的生活,哪怕那個生活糟糕的和一團狗屎一樣,可那也是他所熱愛的生活。
碎星小世界相對與幽冥界而言岌岌無名,哪裡的一日隻有二十個小時,眾人的作息也沒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律。
可哪裡是他的故鄉,他所魂牽夢繞的故鄉。
有他的恨,他的愛,他的癡,他的狂。
而不是麵對幽冥界,每天都要提醒其他人一遍自己的誰。
除了他的師傅能夠用特殊的方式記住自己,讓自己在這個世界還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被啃掉半邊臉的陸離無神的看著湧上的人,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便是懷中的孩童被人以不知名的手段救走。
“陸碎星霜重,離舟雁字疏。”
“或許,我從來沒有一刻....”
低喃聲還未完,他的聲帶便被瘋狂的人咬碎,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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