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將淡紫色發絲隨意綰成發髻,簪上兩支發釵,素色裙擺掃過監魂司斑駁的石階。
魚夜白垂首抱著裝滿契約文書的漆盒,看似溫順的眉眼卻時刻警惕著四周,每當有修士投來打量的目光,那些藏在暗處的煞氣便凝成細針,無聲警告著不懷好意者。
“莫姑娘,城南亂葬崗又現噬魂詭!”管事修士將燙手的任務卷軸推過來時,額角還掛著汗珠,“這次的酬金...三倍!”話音未落,魚夜白已經利落地接過卷軸,契約上墨跡未乾的朱砂印在她指尖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暮色籠罩的亂葬崗,腐臭氣息混著新湧出的靈氣翻湧。
莫黎輕撫紅蓮長刀,刀身流轉的星河紋路突然暴漲,將十丈內的噬魂詭儘數震碎成齏粉。
魚夜白則化作紫影穿梭在屍堆間,她隨手甩出的煞氣凝成鎖鏈,精準穿透詭物眉心,那些被吞噬的魂魄在她周身光暈中盤旋片刻,竟化作點點星光沒入莫黎掌心的虹彩光點。
“這靈氣...果然能讓詭物變得更純粹。”莫黎望著重新凝結成型、眼神懵懂的小詭物,指尖凝聚的暗紫符文溫柔地包裹住它。
“去吧,找個清淨地方修行。”圍觀的修士們目瞪口呆——以往嗜血如命的莫黎,此刻竟放過了本該誅殺的詭物。
距離第二次天道扭曲已經過去了兩三年,靈氣複蘇的情況下,初生的詭物逐漸擁有類似實體的存在,目光也會更加靈動,可以說是讓它們遇上好的時間。
若是沒有體驗過,莫黎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前過的到底是什麼苦日子。
在靈氣與詭氣交融的催化下,吉江城的工坊內迸發著前所未有的創造力。往日隻能打造凡鐵兵器的鐵匠,將靈氣注入熔爐後,竟淬煉出能與詭物煞氣共鳴的玄鐵;
蠱修減少使用活人煉蠱的次數,轉而用靈氣滋養蝶群,培育出能驅散邪祟的靈蠱。
最驚人的變化發生在五司三衛的藏書閣——那些因靈氣缺失而成為殘卷的上古功法,在新力量浸潤下,竟自動修補成完整的典籍。
或許,這才是這個世界本該有的模樣。
任務並不難,但十分的繁雜。
好不容易存點錢,莫黎打算犒勞自己,就去最近的一家茶樓看看。
一個女修扭扭捏捏的出現在莫黎麵前,手上拿著一塊精致的方帕“莫前輩,我...”
莫黎握著茶盞的手頓了頓,抬眼望著麵前漲紅臉的女修。
對方攥著方帕的指尖微微發顫,繡著並蒂蓮的錦緞被揉出褶皺,發間新摘的玉簪還沾著晨露,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周圍修士的目光瞬間彙聚過來,魚夜白周身法力驟然翻湧,卻被莫黎抬手止住。
“這是...?”莫黎挑眉輕笑,紅蓮長刀上的星河紋路隨著她手指的彈動隱隱翻湧。
女修猛地將方帕塞進她掌心,轉身要跑時卻被裙角絆倒,狼狽地跌坐在地。
圍觀人群中爆發出壓抑的抽氣聲,以為莫黎會發怒,卻見她俯身將人扶起,指尖暗紫符文若有若無地掃過女修擦傷的膝蓋,傷口瞬間愈合。
“我、我仰慕前輩已久!”女修紅著臉喊出這句話,周圍頓時一片死寂。莫黎這才看清她腰間掛著的蝶形玉佩,竟是花蝶宗獨有的信物。
記憶中那個在戰場上浴血奮戰,英姿颯爽的模樣,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讓女修有些呼吸不過來。
“你我可是敵對的勢力,向我說這種事情,是不是不太合適。”莫黎細心的將手上的方帕收起,她可是一個壞人,偶爾偷偷其他人的心也很正常吧。
女修聞言急得眼眶發紅:“可前輩在戰場上放過了我們宗門的弟子!花蝶宗的蝶蠱如今能吸食邪祟,也是受前輩救治小詭物的啟發...”她話音未落,圍觀修士中突然爆發出哄笑。
有人打趣道:“莫姑娘,人家把救命之恩都記成兒女情長啦!”
莫黎輕搖折扇,故意湊近女修泛紅的耳尖:“那你打算怎麼報恩?”
周圍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口哨聲,魚夜白默默退到一旁,煞有其事地整理起契約文書,唇角卻不受控地上揚。女修慌亂中打翻了莫黎的茶盞,琥珀色的茶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詭異符文,突然騰起一縷紫煙。
黃泉引魂露,一盞茶需要上千的詭幣。
見證了綠發女子的強大之後,莫黎有意無意的就會去培養自己的茶品。
或許的幽冥界特有的規則存在,兩年的時間內,莫黎一人掃蕩了監魂司內大量的高難任務,領取了大量的資源。
好在賺取了大量的詭幣,若是沒有修煉的話,這些錢夠她生活上乘一輩子。
莫黎將女修慌亂塞來的方帕疊好收入袖中,忽聽得鄰桌修士壓低聲音議論:“城西南那棵詭麵桑最近愈發古怪了,子夜時分總傳出孩童笑聲,上個月有個樵夫誤闖,第二日被發現時渾身爬滿桑紋,生生變成了樹人!”話音未落,茶盞碰撞的脆響驚得眾人噤聲,卻是魚夜白失手摔了漆盒。
“不過是尋常邪祟作祟。”莫黎安撫著魚夜白,餘光瞥見魚夜白煞白的臉色。
煞母化形後雖褪去暴戾,卻仍對古木類詭物忌憚異常——傳聞其本體曾被遠古修士以神木封印,曆經千年才得以脫困。
她不動聲色地按住魚夜白顫抖的手,紅蓮長刀突然發出清越鳴響,刀身星河紋路與遠處西南方向產生共鳴。
莫黎的指尖輕輕滑過紅蓮長刀的刀身,那流轉的星河紋路仿佛也在為即將到來的未知而躍動。她側目看向魚夜白,低聲安撫道:“彆怕,有我在。”儘管話語輕柔,但其中蘊含的堅定力量,如同無形的護盾,稍稍驅散了魚夜白心頭的恐懼。
不得不說,強大如煞母的存在,居然還會害怕樹木這種東西,看樣子煞母上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將她打散的存在也不得了的存在。
根據煞母先前所說,她被封印的時候,就是這些長在封印上的植物在日積月累之中,在她的體內紮根,活活的將她吸乾。
這種意外之中的弱點,若不是被莫黎收服,或許還沒人知道這麼個弱點。
“我還真是失敗,為什麼找我表白的人會是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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