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卻不管他的抗拒，手指順著男子的下頜緩緩下滑，停留在他微微起伏的鎖骨處，輕輕摩挲著，“喲，小嘴還挺硬，姐姐我就喜歡有個性的。”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著男子的反應，隻見他原本緊握的拳頭因為用力，指節都泛白了。
“不賣身？那姐姐考考你，這吉江城最近都出了哪些趣事，說好了，姐姐一高興，興許就放你走了。”莫黎慵懶地靠著床頭，隨手從一旁果盤裡拿起一顆葡萄，指尖輕輕一捏，葡萄皮便完整地剝落下來，她將晶瑩的果肉遞到男子唇邊，眼中滿是戲謔。
男子緊抿雙唇，偏過頭不看她，可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莫黎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哈哈哈，原來你這小身板，餓成這樣了。”她也不再逗弄，將葡萄丟進自己嘴裡，然後打了個響指，“不留白，上些酒菜。”
眨眼間，一桌豐盛的佳肴便出現在榻前，酒香四溢。莫黎夾起一塊色澤誘人的烤肉，遞到男子嘴邊，“吃不吃？不吃的話，姐姐可就全享用了。”男子的喉結動了動，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緩緩張開了嘴。
說實話，他確實挺尷尬的。
兩年前，他便是手持煞母命匣的少年長老，隻是被莫黎改造後的煞母無視了。
不過九淵府也確實完成了與自己的約定，煞母的力量以一種蠻不講理的方式進入他的軀體，打破他的宿命。
隻是煞母的力量級彆實在是太高級，他陷入了長達一年的輪回之中，醒來的時候就被綺夢閣抓住，打下了特殊的禁製，無法離開綺夢閣，隻能夠成為綺夢閣的一份子。
烤肉的油脂順著嘴角滑落，少年長老機械地咀嚼著，喉間卻泛起苦澀。莫黎指尖擦過他下頜，將油漬抹在他衣襟上，笑得狡黠：“怎麼，吃了我的東西，還舍不得開口？”她忽然掐住他下巴，暗紫色符文順著指尖爬上他脖頸，“我可不喜歡白費力氣。”
少年長老瞳孔驟縮，體內被禁製封印的力量突然躁動起來。煞母殘留在他血脈中的氣息與莫黎的符文劇烈共鳴，竟將綺夢閣施加的禁製震得哢哢作響。他猛地抓住莫黎手腕，星眸中翻湧著驚濤駭浪：“你對煞母做了什麼？！”
莫黎挑眉甩開他的手，一柄銅鏡不知何時橫在兩人之間：“原來你知道煞母的事。”銅鏡映出她似笑非笑的臉，“看來我們的緣分，比我想得更深。”她突然打入符文，少年長老隻覺束縛全身的鎖鏈轟然崩解，長久以來壓抑的力量如火山噴發般席卷全身。
莫黎一記手刀狠狠的砸在少年長老的額頭上，見少年長老隻是吃痛而非死亡，她高聲向門外喊到：“老鴇！這個兔兒爺我要了！”
雕花木門“吱呀”推開，綺夢閣老鴇扭動著水蛇腰款步而入，周身環佩叮當響。她抹著豔麗的胭脂，笑得眉眼彎彎：“哎呦莫姑娘，您開口哪有不答應的理？不過這小子可是咱們閣裡的‘鎮閣之寶’，價格嘛......”
莫黎懶洋洋地倚著床頭，紅蓮長刀在指尖轉出寒光，刀芒映得老鴇笑容一僵。“價格？”她挑眉，暗紫色符文順著刀身遊走，“上次你家新來的舞姬，用迷魂香暗算我，這筆賬還沒算呢。”
老鴇暗暗的萃了一口唾沫，這事情是真的扯。
莫黎當時差一點就成為綺夢閣的一份子，可哪怕是在莫黎被下了七八種藥物的情況下，依舊能夠輕鬆的將綺夢閣的牆壁拆掉。
那還是老鴇頭一次覺的自己的勢力內沒有任何一絲的安全感，若不是當初選擇賠償的話，今日的綺夢閣隻怕早已成為一道深坑。
老鴇臉色瞬間煞白，想起那夜莫黎單槍匹馬闖後院，將整個迷香陣法劈成齏粉的場景。她連忙擺手賠笑：“莫姑娘說笑了！這小子您儘管帶走，就當閣裡孝敬您的！”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張泛黃的賣身契，抖著手遞給莫黎。
少年長老揉著額頭，感受著體內重新湧動的力量，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他望著莫黎隨意將賣身契丟進燭火，看那紙張在火焰中蜷曲成灰，突然開口：“為什麼幫我？”
“幫你？你應該知道，在幽冥界內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莫黎讓詭物將房門堵上，隨後又讓影詭將房間拉進領域之中。“我確確實實的對所有人施加了幻術，你應該沒有機會逃脫才對。”
“這對我而言，你的存在可是很危險的哦。”
“出於我出錢的緣故，你的結局取決於你接下來說的話。”
莫黎單手掐訣，眼神凝重的看著麵前的少年長老，擬態饕餮緩緩的出現在少年長老的麵前，隻要莫黎再打出一個印記，它便會將將麵前的少年長老死無葬身之地。
少年長老也知曉，若是不能拿出自己的身份，隻怕莫黎是真的會將他殺掉。
“我們見過，兩年前是我親自操刀給你治療的，當時是在監魂司。”
少年長老快速的將自己與莫黎相關的事情全部說出，他根本沒有其他的事情與莫黎有關，仔細想想，他和莫黎還真的不熟。
莫黎聞言瞳孔微縮，擬態饕餮的獠牙幾乎要貼上少年長老的脖頸，卻在她指尖一頓後驟然消散。記憶如潮水翻湧，兩年前監魂司那間彌漫著藥香的密室裡，那個麵容一日比一日稚嫩、說話卻老氣橫秋的醫師，此刻竟與眼前英氣逼人的青年重疊。
“你是那個快縮成奶娃娃的醫師？”莫黎繞著他踱步，紅蓮長刀挑起他一縷銀發，“當時你說自己的‘輪回長春功’出了岔子，眼看要退化成孩童，怎麼如今反倒......”她的目光掃過他緊繃的肩線，刀背不輕不重地敲在他後心，“還成了半步冥王？”
少年長老喉結滾動，煞母之力在經脈中隱隱發燙。“煞母的力量重塑了我的經脈。”他抬手扯開衣襟，心口處暗紅色紋路如蛛網蔓延，“這一年的輪回裡，我在生死間反複錘煉，功法不僅逆轉，還......”
“托煞母的福，我已經打破了我自己原有的宿命，再前進幾步，我便是人類曆史上第一個抵達冥王境界的人形長生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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