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林德的本命香香氣渙散,以至於兩隻糜爛的大手緩緩收回。
直到他調動整個大礦山的氣,用力一扯,將兩條手臂才連帶其身體一同從糜爛雲層裡被扯了出來。
那雙手臂雖談不上好看,卻也至少有其形體,能看出其整體弧度形狀偏纖柔修長。
可是它的身軀就無法形容了,完全就是一團不可名狀的潰爛之物。
腐爛,糜爛,潰爛,所有瓦解形體的爛都在那一團東西上集合,看到它的一刻,查林德的身上都自然出現潰爛的傷痕。
要不是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耀變,隻怕不可名狀的東西出現的一瞬間,他自己就會身軀潰爛而亡。
越是這種恐怖的東西,就越堅定了查林德要將它根除的心,他將本命香的覆蓋範圍釋放到最大,用儘所有的感知力調動更多的氣。
大礦山及其周邊的群山,甚至山外的樹林村落,所有萬事萬物的氣全部調動起來,組成一隻巨手。
無形的氣手伸進那糜爛的雲層中,一把抓住不可名狀的糜爛之物,連雲帶本體一整個全部拽下地來。
一係列的連鎖反應隨著查林德的舉動發生,宋燚的石碑上的其中一個印記從平麵一點點出現了實體。
這是前所未有的變化,他能清楚感覺到那實體化的印記還死死紮根在石碑裡,它非常不願意離開,卻被某種力量硬生生從石碑上拽了出來一樣。
“這次你又要打算怎麼辦。”
虛無之主的聲音響起,如今它和宋燚一樣被困住,什麼事也做不了。每天隻能盯著石碑發呆。
“你是說我上次放那一縷氣息進入石碑是放錯了?”
宋燚看著在麵前具象化的印記,如今他就是石碑本身,所以那被拽出石碑的印記就好比從他身上拽下一塊肉。
“你該知道現在你的意識就是這塊碑,哪有人會放奇怪的東西進入自己意識的。”
“好在上次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難道這次你又要讓你的意識被扯去一塊?”
虛無之主也是毫無辦法,但凡它能本尊到場,絕對強行控製宋燚,由不得他這麼胡作非為。
“你就這麼肯定這些印記就一定對我無害?”
宋燚同樣在思考,實際上他完全不在乎這印記對自己怎麼樣,他隻在乎自己的選擇會對世界產生什麼影響。
這一步選錯很可能會鑄成大錯,在沒有任何依據的情況下,是順其自然,還是逆勢而為。
很顯然印記紮根很深,那股不知名的力量不足以將它從石碑上扯出來。
在他思考的時候,查林德已經把自己能調動的氣都用上了,的確將那團雲和裡麵的東西拽了下來。
但是沒能完全讓它現身,那朵雲也沒有完全落地,此時的查林德已經察覺到氣不夠用了,這樣下去還是要眼睜睜看著對方逃脫。
這東西不敢現身,很明顯是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夠,如果這次讓它逃脫,下次隻怕更難對付。
查林德眼看就要力竭,卻突然感覺手頭一鬆,那團雲的材質突然從鐵變成了泡沫,變得非常輕巧。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查林德感覺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幫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