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淑媛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兒子躺在床上,身子蓋著被子,乾女兒則坐在床邊,小聲的跟他說著話。
畫麵還挺和諧的。
笑著問了一句:“按摩完啦?”
“是的,已經按摩完了。”齊洛回答道。
有一些慶幸,幸好莫離幫他蓋上了被子,要不這一推門進來,看到他那尷尬的反應,不得社死?
“你妹妹的手藝怎麼樣?”楚淑媛又問。
齊洛正要誇讚一下,就聽到莫離羞答答的低聲說道:
“我就是鬨著玩的,在學校的時候也沒有認真學過,沒有什麼手藝,按了幾下,哥哥就睡著了。”
他愣了一下,感受著現在身體的變化,心忖:“這還叫沒有什麼手藝呀?那有手藝的,得有多厲害?”
突然覺得,以後身體恢複正常了,得找一個正宗的盲人按摩館,試一試厲害的手藝到底有多厲害。
不過莫離說的按了幾下就睡著了,倒是真的,確實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夢,夢裡麵靈魂出竅,還學著吟唱。
楚淑媛看著齊洛,有一些好笑:“是這樣的嗎?你妹妹好心給你按摩,你自己卻睡著了?”
齊洛尷尬的說道:“是妹妹按得太舒服了,所以才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剛剛才醒過來。”
莫神婆倒是沒怎麼說話,隻是一會兒看一看莫離,一會兒又看一看齊洛,眼神裡有一些欣慰,又有一些疑惑。
到了晚上,按照慣例以給齊洛安魂為理由,讓彆人都不要過來。
這個時候,她才對齊洛說道:
“你把那塊銅牌摘下來。”
齊洛把那塊銅牌摘了下來。
“現在什麼感覺?有沒有比昨天更踏實?”莫神婆問。
“踏實很多了,”齊洛如實的說著自己的感受,“昨天摘下的時候,我還是感覺身體不是那麼的受我的控製。但今天不一樣了,感覺這身體就是我的了,跟平時戴上的時候差不多了。”
“看來我沒有看錯,你的神魂跟你的身體已經比較貼合了。”莫神婆道。
齊洛一喜:“那是不是我已經恢複正常了?可以自由的出去了?”
“不行,”莫神婆道,“謹慎一些才好,你也不差這十幾天時間,用不著冒這個險。”
雖然有一點失望,但齊洛還是聽出來了,就現在這樣的狀態,出現在陽光下麵,也不一定就會出事,隻是有著一定的風險而已。
當然,他也認可這樣的說法——好不容易重新獲得生命,可不能冒險。
那就再待十幾天吧。
點頭道:“我聽婆婆的。”
莫神婆又道:“中午的時候我看你還有點神不守舍的樣子,下午再見,卻穩定了很多,這個進度太快了一些,有點奇怪。”
齊洛心裡一動,想到夢裡麵莫離教自己唱那首歌之前說的話,想說是不是學著吟唱的問題。
但話到嘴邊,又覺得有些荒謬——那隻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怎麼能把夢裡麵的東西當證據說出來呢?
說出來了,對方會不會認為他是個傻子?
那豈不是讓人看輕了?
便住嘴不說了。
莫神婆看著他:“你剛才想說什麼?”
“額,”齊洛斟酌了一下,道,“我覺得可能是認了阿離這個妹妹,讓我感受到了親情,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份牽念的緣故。”
這是他根據當初莫神婆讓他暫緩報仇時說出來的理論,他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但他知道,莫神婆是會認可這種理論的。
果然,他說出來之後,莫神婆臉上的疑惑儘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覺得也是這麼回事,看來你和阿離是有緣分在的。”
齊洛也露出了笑容,心裡卻有一些苦——他知道,莫神婆的意思就是讓他老老實實的和莫離生孩子。
但他是真的怕被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