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上方的廝殺聲如雷霆般震蕩著腐朽的岩層,爆彈槍的轟鳴與相位武器的嗡鳴交織成死亡的樂章。
空氣中彌漫著等離子體灼燒血肉的焦臭味,古老的石壁上濺滿了各色體液。
綠的、紅的、黑的,在幽暗的墓道中繪出一幅抽象派的殺戮畫卷。
而在方尖碑底部,一支詭異的隊伍正深入其中。
帝國聖人閻羅的黑色長袍在幽綠能量映照下泛著幽光。
機械教大賢者貝利撒留·考爾的機械觸須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靈族戰爭領袖阿拉瑞斯的麵具反射著詭異的相位能量,伊芙蕾妮和薩爾先知的靈能護盾在空氣中蕩起漣漪。
方尖碑底部的通道遠比閻羅預想的深邃,幽綠的相位能量在牆壁上流淌。
通道兩側的浮雕上,靈族與死靈交戰的畫麵栩栩如生,那些被定格在石壁上的慘烈廝殺仿佛隨時會活過來。
“所以,”閻羅一邊向下行進,一邊用相位刃輕輕戳了戳牆壁,刀刃與黑石表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你們靈族和這些鐵皮罐頭到底在這兒埋了什麼?分手紀念品?”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通道裡回蕩,帶著特有的玩世不恭。
阿拉瑞斯的腳步微微一頓,完美無瑕的麵具下傳來一聲壓抑的冷哼:“這是遠古時期的戰場遺跡,人類!你的無知令人歎服。”
他的聲音如同冰刀劃過玻璃,每個音節都透著靈族特有的高傲。
“啊,明白了。”
閻羅點頭,眨巴著眼,“就是那種誰先提分手誰是小狗的刻字石碑對吧?”
他故意用相位刃在浮雕上刮出一道新鮮的劃痕,金屬與黑石摩擦的火星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伊芙蕾妮的星鏢槍哢地一聲上了膛,槍口微微抬起,瞄準了閻羅的後背。
她的手指搭在扳機上,靈能紋路在槍身上若隱若現。
閻羅嘴角微翹,全然沒放在心上,他甚至還故意放慢腳步,讓自己完全暴露在槍口之下,長袍上附著的一縷幽冥之氣在黑暗中閃爍著挑釁的微光。
當眾人終於突破最後一道能量屏障,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震撼。
一座巨大的靈族祭壇被死靈黑石構造體以近乎褻瀆的姿態纏繞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中央交彙處形成一團混沌的漩渦。
那漩渦不斷變換著色彩,時而呈現出靈族特有的幽藍靈光,時而閃爍著死靈族標誌性的慘綠能量。
祭壇表麵鐫刻著繁複的靈族符文,那些曲線優美的文字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熒光。
而死靈黑石上則布滿了尖銳刻骨的詛咒文字。
兩種截然不同的文明印記在此處扭曲交織,宛如一段被刻意掩埋的黑曆史終於重見天日。
薩爾先知的呼吸一滯,他顫抖的手指撫過祭壇邊緣的符文,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這是……古聖時期的……”
“廁所?”
閻羅適時插嘴,同時用相位刃輕輕敲了敲祭壇表麵,發出清脆的聲響,“看這布局,左邊是靈族的,右邊是死靈的,中間這個漩渦……”
“是時空錨點!”
伊芙蕾妮忍無可忍地糾正,她的手指緊握著星鏢槍,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靈能護盾在她周身若隱若現,顯示出她此刻的緊張情緒。
考爾的機械義眼瘋狂對焦,發出細微的“哢嗒”聲,數據流在他改造過的視網膜上飛速滾動:“檢測到活體金屬反應,就在祭壇下方,精確坐標……”
他的機械觸須不自覺地抽搐著,顯示出這位大賢者罕見的興奮狀態。
阿拉瑞斯和伊芙蕾妮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者悄然後退,身形如幽靈般隱入陰影之中。
閻羅假裝沒有察覺,卻故意將相位刃的能量輸出調高了一檔,讓武器發出的嗡鳴聲恰好掩蓋了伊芙蕾妮的腳步聲。
他轉頭對考爾使了個眼色:“大賢者,你左我右?”
考爾的機械觸須早已迫不及待地伸向祭壇,金屬關節發出細微的嗡鳴聲。
他的聲音通過機械發聲器傳出,帶著特有的電子質感:“右……建議行動代號……”
“挖墳大作戰。”
閻羅接話。
他故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分貝,確保隱藏在陰影中的伊芙蕾妮也能聽清,“畢竟,我們總得給這次愉快的盜墓活動起個響亮的名字。”
五分鐘後——
閻羅蹲在祭壇背麵,相位刃精準地切入活體金屬板的接縫處,發出細微的滋滋聲。
身後忽然傳來星鏢槍保險解除的哢嚓聲,在寂靜的墓室中格外刺耳。
他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停,隻是懶洋洋地開口道:“伊芙蕾妮小姐,偷窺可不是淑女該有的行為,要不要過來搭把手?”
陰影如水波般蕩漾,伊芙蕾妮的修長身影緩緩浮現。
她手中的星鏢槍穩穩抵住閻羅的後腦,槍口冰冷的觸感透過發絲傳來。
“人類,”她的聲音冷若冰霜,“立刻離開祭壇,這不是你們該染指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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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沒意思了。”
閻羅歎了口氣,相位刃卻暗中調整到了戰鬥模式,“咱們明明可以……”
話音未落,整個墓室突然劇烈震顫,古老的石磚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數十具死靈武士從四麵八方湧出,腐朽的金屬身軀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為首的死亡領主眼眶中綠焰暴漲,鑲嵌活體金屬的下頜開合間發出機械合成般的聲音:“褻瀆者!交出鑰匙!”
“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