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的夜幕籠罩著帝國中樞,高聳的哥特式尖塔刺破雲層。
在這座象征人類榮光的城市深處,帝國機密博物館宛如一座沉默的堡壘,其厚重的精金大門上刻滿了驅邪符文,內部的每一件藏品都沾染著曆史的血腥與混沌的低語。
閻羅的身影悄然掠過監控死角的陰影,他的步伐輕盈如幽靈,攝魂之眼的幽光在黑暗中閃爍,將巡邏的伺服顱骨與哨兵機仆的視線輕易扭曲。
他的目標很明確:b23區的色孽雕像、c11區的奸奇法典、d45區的納垢坩堝……以及新“上架”的e21區的恐虐血幡、a32區的混沌星際戰士的惡魔引擎心臟……
這些被嚴密封印的混沌遺物,在常人眼中是致命的禁忌,對他而言卻是“盛宴”的邀請函。
“真是慷慨的收藏。”
他低聲嗤笑,指尖撫過一尊扭曲的色孽雕像,混沌能量如毒蛇般纏繞而上,卻在觸及他皮膚的瞬間被冥府紋章吞噬殆儘。
然而,他並未察覺,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從博物館高處的觀察窗後注視著他。
灰騎士克維爾的銀色動力盔甲在陰影中泛著寒光,他的手指緊握風暴爆彈槍,數據鏈條接的瞳孔中倒映著閻羅的一舉一動。
“又一次……”
克維爾的聲音通過加密通訊傳入雷文大導師的聽覺植入器,“他在汲取混沌能量,就像沙漠中的蠕蟲舔舐腐肉。”
“記錄一切。”
雷文的回應冷硬且不可置疑。
“審判庭需要無可辯駁的證據。”
時間悄然流逝,如同閻羅的行動般無聲無息,直至某個晨光熹微的清晨。
禱告的鐘聲驟然響起,驚飛了一群棲息的機械鴉。
至高庭的穹頂下,十二位高領主議會的成員端坐在鑲嵌著聖骸骨的審判席上,他們的麵容隱藏在厚重的儀式長袍下,唯有機械教鑄造將軍的金屬義眼在昏暗的光線中泛著猩紅。
克維爾與雷文立於中央,全息投影將他們監控的影像鋪陳在眾人麵前。
閻羅的身影清晰可見,他攫取混沌遺物的動作熟練得令人毛骨悚然。
“諸位閣下,”克維爾的聲音猶如審判錘敲擊在寂靜的法庭上,每個音節都裹挾著冰冷的鋒芒,“閻羅已徹底踐踏了聖徒應有的戒律。”
他抬手調出全息記錄,畫麵中閻羅的身影被詭譎的藍光侵蝕,那些扭曲的光絲形似奸奇本尊的觸須般在他周身蠕動。
“他不僅竊取混沌遺物,更主動接納禁忌能量的汙染,看這靈能波紋的共振頻率,與千瘡之子的邪術相似度高達89.7。”
鑄造將軍的機械臂猛然發出一陣刺耳的齒輪咬合聲,液壓管脈動著猩紅的光暈。
他的聲音從金屬喉部擠出,帶著二進製特有的冰冷精確:“數據不會說謊,他的靈能波形與混沌腐蝕的共振峰值已達67.8。”
義眼的紅光掃過全場,“這已不是可疑,而是汙染。”
雷文向前跨出一步,灰騎士的銀甲在搖曳的聖燭下流轉著冷冽的光輝:“我們曾並肩對抗混沌……但今日,我不得不問……”
他的目光如炬,直刺閻羅,“你手中的力量,究竟是帝皇賜予的聖焰,還是混沌精心埋下的毒餌?”
整個大廳的空氣宛若被抽離,連燭火都凝固在這一刻。
閻羅笑了。
他的黑袍無風自動,陰影在他腳下蔓延。
他站在審判席前,像是一道撕裂現實的裂隙,既不屬於光明,亦不歸於黑暗。
麵對指控,他隻是漫不經心地抬手,指尖輕輕劃過全息投影。
霎時間,畫麵扭曲崩解,化作一片刺耳的電子噪點。
“黎明時分擾人清夢,就為了這種無聊的把戲?”
閻羅冷笑,聲音裡淬著劇毒般的譏誚,“什麼時候灰騎士墮落成了審判庭的獵犬?這些所謂的贓物……”
他指尖輕彈,一縷幽綠的邪火在掌心妖嬈起舞,“不過是踐行帝皇密令的必需品,還是說諸位大人已經狂妄到要質疑祂的意誌?”
帝皇的名諱像一柄雷霆戰錘砸在審判庭的靜默中。
高領主們的指節不約而同地痙攣起來,那些佩戴著神聖印戒的手指在長袍下扭曲成古怪的弧度。
鑄造將軍的義眼發出尖銳的“哢嗒”聲,光學鏡片瘋狂縮放,卻最終如卡死的齒輪般陷入死寂。
雷文的眉弓在銀甲頭盔下擰成一道鋒利的折線。
記憶數據流在視網膜上閃爍:風暴星域,伊坎魯斯星係的特彆行動。
那次是有帝皇賜福的徽章聖物做為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