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指尖一抖,甩落幾滴黏稠的混沌殘渣,那汙穢的液體還未落地便被幽綠火焰灼燒殆儘。
趕來的法務部執法官們繃直脊背,機械義眼的光圈因過度聚焦而微微震顫。
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能徒手剝離混沌汙染,卻又不傷及宿主分毫。
黑袍翻湧間,聖人的身影已消失在通風管道的陰影裡,隻留下執法官們麵麵相覷。
他們低頭看向那些昏迷的孩童,發現那些猙獰的變異組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剝落,露出底下蒼白卻完整的人類肌膚。
而第三站,早已在等待聖人的到來。
巢都底層的廢棄機械教工廠裡,齒輪的嗡鳴在午夜準時響起。
儘管它的能源核心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熄滅。
但最近三個月,夜班工人一個接一個地消失,隻留下沾滿油汙的工裝,以及……偶爾在流水線儘頭發現的、被精密解剖的頭骨。
閻羅踏入工廠時,地麵微微震顫,仿佛某種龐然大物正在地下蠕動。
“啊,機魂腐化。”
他蹲下身,手掌按在地麵上,幽冥之氣如蛛網般擴散,“讓我猜猜……是哪個倒黴的賢者在這兒搞了禁忌實驗?”
答案很快揭曉。
地麵轟然塌陷,一隻巨大的機械觸手破土而出,表麵覆蓋著血肉與金屬混合的畸形組織,頂端是一顆仍在跳動的人類大腦,神經突觸像電線一樣延伸進機械結構中。
“血肉……與鋼鐵……合一……”
怪物的聲音像是從生鏽的喇叭裡擠出來的,帶著刺耳的電子雜音。
閻羅歎了口氣:“又是萬機之神信徒的瘋癲之作。”
他懶得廢話,直接打了個響指。
牛頭馬麵從虛空中踏出,巨斧與鎖魂鏈同時絞向怪物。
戰鬥結束得很快。
當最後一縷腐化的機魂被幽冥之氣吞噬時,閻羅從廢墟裡撿起一塊數據板,上麵記錄著某個機械教異端的瘋狂實驗日誌。
“嘖,連考爾看了都得搖頭。”
他隨手捏碎數據板,對圍觀的工人們說道:“這地方以後彆來了,除非你們想體驗人機合一的快感。”
短短一周,閻羅的“淨化行動”讓巢都底層煥然一新。
雞賊教派的窩點被連根拔起,混沌邪教徒的儀式被暴力打斷,甚至連潛伏多年的基因竊取者家族都被揪出來曝曬在陽光下。
底層人民開始稱呼他為“黑聖徒”。
既敬畏,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依賴。
可高層呢?
審判庭的檔案室裡,關於閻羅的調查報告已經堆成小山。
外界的聲浪在無形中翻湧……
而這一切喧囂的中心,此刻正浸在絕對的靜謐裡。
聖恩大教堂最深處的冥想室內,千年不滅的燭火將閻羅的側影拓印在刻滿禁斷符文的石壁上。
他半臥在烏木雕花的聖徒座椅上,那本是曆代戰鬥修女長冥想用的聖物,卻被他墊著腿當腳凳。
閉目的聖人看似小憩,實則意識早已沉入微型地府:
1.陰德收獲+3000
——底層市場的邪教祭祀、屠宰場的納垢腐化、廢棄工廠的機魂墮落……每一筆都已化作精純的陰德流入他體內。
2.忘川河淨化核心修複進度+3
——那些被淨化的混沌能量正緩緩滲入地府深處,渾濁的河水泛起一絲久違的清明。
3.閻羅殿偏殿屋頂修複進度+5
——破碎的琉璃瓦在陰德轉化的幽冥之氣的滋養下自行重組。
閻羅的唇角揚起,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輕叩著扶手:“泰拉這方水土,倒是比十八層地獄更會滋養人。”
他滿意地檢視著本周的收獲。
這些從邪神指縫間截獲的能量,竟比直接汲取帝皇的恩賜更為豐沛。
機械教那邊,考爾那老家夥在搗鼓死靈科技,應該暫時不會來叨擾,高領主議會那些迂腐的老古董,還有灰騎士團那些死板的銀甲罐頭,也該在領教過他的手段後學會安分了。
這正是韜光養晦的絕佳時機。
地府的斷壁殘垣需要修補,他也需要陰德慢慢滋養。
作為一位恪儘職守的聖人,他這不正是在忠實地履行著神聖使命麼?
“為帝國子民播撒希望之光。”
他輕聲自語,目光穿透彩繪琉璃窗,投向那永遠被工業陰霾籠罩的巢都天穹,眼底閃過一絲譏誚的流光。
窗外永恒昏暗的巢都天幕下,仿佛能聽見亞空間傳來的憤怒嘶吼。
那四位邪神們,此刻定在為被截胡的“點心”暴跳如雷吧?
不過在這裡,有那位黃老板坐鎮,倒不必擔心他們狗急跳牆。
當最後一縷燭光在聖像前熄滅時,閻羅的低語在黑暗中清晰可聞,帶著幾分挑釁的愉悅:
“明日繼續……”
“畢竟這巢都滋生的罪孽,可比混沌浪潮還要洶湧澎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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