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湧動之中,閻羅的攝魂之眼穿透了能量亂流,清晰地捕捉到空間結構的異變。
一陣詭異的扭曲將他們卷入了人造月亮的內部。
這裡並非自然形成的空間,而是獸人科技的野蠻造物,一座由粗獷金屬與未知符文拚湊而成的巨型船艙。
四周的牆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閃爍著晦澀的綠光,頭頂懸浮的星神碎片散發出幽冷的光芒,將整個艙室映照得如同鬼域。
空氣中彌漫著機油、電弧與某種腐朽能量的混合氣味,令人作嘔卻又莫名熟悉。
“歡迎,同類。”
低沉嘶啞的機械音從陰影深處傳來,伴隨著沉重的金屬腳步聲。
一個三米多高的龐大身影緩步現身。
正是先前那個穿著動力裝甲的“新綠皮”首領。
它的軀體呈現出詭異的金屬質感,皮膚上泛著鐵灰色的冷光,關節處裸露的機械結構隨著移動發出液壓係統特有的嘶鳴。
最令人不安的是那雙眼睛,跳動著與頭頂懸浮的星神碎片如出一轍的冰冷幽光。
“同類?”
閻羅微微挑眉,隨即恍然大悟。
這些被星神能量改造過的綠皮顯然感應到了他體內蘊含的星神之力,將他誤認為了某種“進化同類”。
伊芙蕾妮則沒那麼好運。
“靈族。”
新綠皮首領的機械合成音突然變得尖銳刺耳。
它那金屬化的麵部肌肉扭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必須清除。”
隨著一陣整齊的機械運轉聲,十幾把經過改造的高斯武器同時鎖定了伊芙蕾妮。
那些武器上纏繞著粗劣的能量導管,充能時發出的嗡鳴在密閉的艙室內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共振。
“等等!”
閻羅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手臂以不容抗拒的姿態環住伊芙蕾妮的肩膀,將她拉進一個過分親密的距離。
伊芙蕾妮的身體瞬間繃緊,精致的尖耳微微抽動,手指已經下意識地扣在了星鏢槍的保險上。
“這位可不是什麼普通靈族,”閻羅的聲音裡帶著誇張的熟稔,手指輕輕敲擊著伊芙蕾妮的肩甲,“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
新綠皮首領機械化的頭顱歪向一側,金屬頸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它那半機械化的麵部肌肉扭曲出一個介於困惑和懷疑之間的古怪表情,電子眼中閃爍著不穩定的紅光。
“千真萬確!”
閻羅挺直腰板,臉上寫滿了“真誠”二字,“我們交情匪淺,深入交流過很多次。”
他的尾音刻意拖長,帶著意味深長的暗示。
下一秒,伊芙蕾妮的星鏢槍已經狠狠抵在閻羅的腰側。
靈能傳音如同鋒利的剃刀般刺入他的腦海:“人類,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親身體驗科摩羅最負盛名的閹割儀式,我保證那過程會持續整整一個泰拉月。”
閻羅麵不改色,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沒變,繼續用他那套行雲流水的說辭:“而且她體內同樣流淌著古聖的基因編碼,是我們對抗敵人的重要盟友!”
新綠皮們陷入詭異的沉默,金屬頭顱互相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它們似乎在通過某種原始的機械共鳴進行著思維交流。
最終,首領點了點頭,液壓驅動的下巴開合著發出“哢嗒”聲:“可以留下,但如果她泄露秘密……”
“放心,”閻羅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她嘴特彆嚴。”
他故意壓低聲音,湊近綠皮首領的聽覺傳感器,“尤其是對我。”
伊芙蕾妮周身的靈能波動瞬間暴走,周圍的金屬艙壁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幾顆鬆動的螺栓從天花板上崩落。
她那雙翠綠的眼眸中燃燒著足以焚毀整艘戰艦的怒火,卻不得不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畢竟十幾把高斯武器的槍口依然若有若無地指向她的要害。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閻羅將他的表演天賦發揮到了極致。
他像個真正的技術神甫一樣,在新綠皮們中間來回穿梭,時不時發出誇張的歎息聲。
“兄弟們啊,”他搖著頭,手指輕輕拂過一個綠皮戰士裸露的能量導管,“你們這個能量回路紊亂得跟混沌卵的腸子似的。”
他金屬手指敲擊著發燙的裝甲板,“這樣下去,收割儀式的效率怕是要打對折。”
確實,這些所謂的“進化”綠皮存在著致命缺陷。
它們的肉體與金屬的融合粗糙得令人發指,關節處的能量導管就像被獸人小子胡亂拚湊的玩具,時不時就會噴出一串危險的電火花。
更糟糕的是,星神能量正在緩慢地侵蝕它們的靈魂,讓這些原本充滿活力的綠皮戰士逐漸變得像死靈族一樣僵硬呆板。
雖然比起那些完全失去自我意識的太空死靈“鐵皮罐頭”還是要強上那麼一點。
閻羅暗自評估著這些改造體的靈魂狀態,興趣缺缺地撇了撇嘴。
這點微薄的靈魂能量,丟進忘川河都泛不起多少水花。
經過短暫的權衡,他決定采取最省力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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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與其大動乾戈地開戰,不如用他最擅長的忽悠大法。
“來來來,讓我看看這個。”
他故作嚴肅地按住一個綠皮戰士不斷漏電的肩膀,暗中將幽冥之氣混入。
這些能量如同活物般鑽入機械縫隙,暫時修補了破損的能量回路。
“哇!舒坦!”
那個綠皮戰士驚喜地活動著胳膊,看著原本劈啪作響的電弧逐漸平息,“這比往傷口上倒一桶機油還管用,俺的胳膊現在比剛出廠時還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