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甩掉相位刃上並不存在的灰燼,目光投向一條幽深的通道入口。
“派對轉移場地了,各位。”
他語氣輕鬆,率先邁步,“希望下麵的音響效果不會太差。”
聖血天使們對視幾眼,沉默的交流了下戰術,緊隨其後。
甫一進入通道,光線驟暗,隻有動力甲肩燈和武器能量核心提供著有限的光源。
空氣變得更加汙濁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和腐爛血肉的味道。
通道並非規整的金屬結構,而是被某種暗紅色脈動著的生物質肉膜覆蓋了大半,僅剩的金屬牆壁也扭曲變形,布滿了深深的爪痕。
通道狹窄且壓抑,僅容兩名終結者勉強並行。
就在隊伍深入不到五十米,一個相對平直的拐角處,異變陡生。
頭頂的肉膜毫無征兆地破裂,數道黑影裹挾著惡臭的粘液和腐蝕性液體瀑布般撲下。
它們不是成體,而是些體型較小、行動卻異常迅捷的變種。
它們的目標並非厚重的裝甲正麵,而是關節連接處、頭盔目鏡縫隙以及動力背包的散熱口。
同時,兩側肉膜也猛地凸起撕裂,更多細長帶著鋒利爪刃的肢體刺出,直取戰士們防禦相對薄弱的側翼!
“敵襲!上方!側翼!”
技術軍士的機械嗓音在加密頻道中尖銳響起,伺服臂上的武器瞬間轉向。
“為了帝皇!”
維克托諾怒吼,雷霆之錘帶著電光向上猛掃,將一隻撲向他頭盔的異形淩空砸碎,酸血和甲殼碎片濺在肩甲上滋滋作響。
其他終結者反應迅速,動力拳套揮舞,爆彈槍抵近射擊,狹窄空間內頓時爆鳴震耳,火光四濺。
爆彈炸開的血肉和酸液在通道壁上塗滿汙穢的圖案。
然而,這場突襲的喧囂僅僅持續了不到五秒。
就在異形們剛剛展現出致命獠牙的刹那,通道前方驟然響起牛頭沉悶如雷的咆哮。
那巨大的陰影猛地向前一踏,沉重的戰斧並未大開大合地劈砍,而是帶著恐怖的動能向前方狹窄空間悍然橫掃。
幽綠的斧刃撕裂空氣,將撲向隊伍最前方的幾隻潛行種連同它們藏身的肉膜一起斬成兩段。
腥臭的內臟和破碎的甲殼潑灑開來。
幾乎同時,馬麵沉默地動了。
它並未揮舞鎖鏈,而是伸出手臂,五指如鉤,精準無比地抓住正從側麵肉膜中探出上半身,試圖攻擊卡拉恩腰側的異形。
那怪物發出刺耳的嘶叫,瘋狂扭動,鐮刀狀的前肢在馬麵的臂甲上刮擦出刺耳噪音和零星火花。
馬麵手臂肌肉賁張,無視攻擊,猛地將其整個身體從肉膜中硬生生拽出,然後狠狠砸向另一側肉壁上凸起的金屬殘骸。
那異形瞬間癱軟,化作一灘爛泥。
這兩記雷霆手段瞬間瓦解了偷襲的核心攻勢。
剩餘的幾隻異形似乎被這摧枯拉朽的力量震懾,發出幾聲意義不明的急促嘶鳴,動作出現了明顯的遲滯和退縮。
緊接著,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尚未被擊殺的異形,無論是從上方墜落的還是從側麵肉膜中探出的,竟不約而同地放棄了攻擊,猛地縮回了破裂的肉膜之後,或是沿著通道頂部的陰影向後急速退去。
它們撤退的速度甚至比突襲時更快,隻留下被撕裂的肉膜邊緣滴落著熒光綠的粘液,以及通道中彌漫的血腥與死寂。
窸窸窣窣的撤退聲迅速遠去,消失在通道更深沉的黑暗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通道內瞬間隻剩下動力甲伺服係統的嗡鳴、淨化場蒸發酸液的嘶嘶聲,以及戰士們粗重的呼吸。
“它們……退了?”
一名終結者老兵難以置信地低語,警惕地掃描著仍在滴落粘液的肉膜破口。
“不是退,是藏。”
智庫老兵維塔斯的聲音帶著疲憊和凝重,他手中的靈能法杖光芒微弱地閃爍著,感應著四周。
“它們在重新集結,或者在……等待指令,巢穴的意誌在調動它們。”
閻羅站在隊伍側翼,黑袍在汙濁的空氣中依舊纖塵不染。
他手指輕輕摩挲著手背上的冥府紋章,幽暗的光芒在紋路間流轉,映照出他眼底的冰冷算計。
“剩餘不到五千……”
他無聲低語:“省著點用的話,牛頭馬麵還能撐四十分鐘。”
他的目光掃過前方戰士們的背影,像是在評估某種消耗品,“得精打細算才行。”
通道的儘頭並非坦途,而是被層厚厚搏動著的生物質肉膜徹底封死。
這肉膜堵住了原本應是巨大閘門的位置,表麵覆蓋著粗大的暗紫色血管,黏液不斷滲出,如同巢穴的活體門戶。
“障礙。”
技術軍士的機械音響起,伺服臂上的熱熔槍口瞬間亮起刺目的白光。
沒有多餘指令,毀滅性的能量洪流咆哮而出,狠狠撞在那蠕動著的肉膜與下方扭曲變形的金屬閘門上。
刺鼻的焦臭混合著蛋白質燒灼的惡臭猛然爆發。
厚重的肉膜在超高溫下劇烈收縮、碳化、崩解,熔化的金屬如赤紅的淚滴般流淌滴落,發出嘶嘶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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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邊緣仍在燃燒流淌著熔融物質的巨大洞口被硬生生熔穿,洞口後更加濃烈百倍的腐化氣息洶湧撲來,幾乎令人窒息。
聖血天使終結者們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動力拳套攥緊,武器係統預熱聲清晰可聞。
牛頭馬麵沉默地踏前,龐大的身軀堵在洞口兩側,斧刃與鎖鏈低垂,隨時準備迎接門後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