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沒有立刻去接。
但丁仿佛沒看到他的遲疑,繼續用那種帶著巨大責任感和煽動性的語氣說道:“您的智慧與力量,我們都有目共睹。”
“聖吉列斯之血與聖羽,蘊含著原體重生的關鍵。”
“我們相信,在您的手中,它們將發揮出應有的價值!為了帝皇!為了所有聖吉列斯之子!”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近乎宣告的意味:
“您的偉大之舉,我將昭告所有聖血天使,無論是巴爾母團,還是散落在銀河各處的子團。”
“所有流淌著聖吉列斯之血的戰士,都將知曉,我們將共同見證,在您的智慧與力量下,基因之父複蘇的曙光。”
“您的恩情,必將為所有天使之子,永世銘記!”
這番話如同驚雷在閻羅耳邊炸響。
“操!陽謀!赤裸裸的陽謀!”
閻羅瞬間明白了但丁的意圖,這哪裡是獎勵?分明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把整個聖血天使戰團,成千上萬狂熱崇拜基因之父的星際戰士的期望,如同沉重的枷鎖,直接套在了他脖子上。
東西給你了,話也放出去了,全戰團都知道了,你要是搞不出點“複活”的動靜,或者搞砸了……
想想被成千上萬紅了眼的聖血天使追殺的場麵吧!那可比死靈和綠皮加起來還麻煩。
閻羅的臉色精彩紛呈,從驚愕到恍然,再到被算計的惱怒,最後強行壓下,化作略顯僵硬的笑容。
他伸出手,動作帶著點“半推半就”的無奈,卻又異常堅定地接過了水晶容器和那根潔白的羽毛。
“戰團長大人言重了。”
閻羅的聲音努力保持著平靜,但細聽之下還是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帝皇在上,為原體之複蘇略儘綿力,是我等凡人的無上榮幸。”
“隻是……原體之軀,關乎甚大,需萬分謹慎,不可操之過急。”
“我……儘力而為。”
他嘴上說著漂亮話,心裡卻直翻白眼:“好你個但丁,看著濃眉大眼忠厚老實,玩起陰的來比我還狠,行!算你狠,這鉤子,老子吞了。’
但丁看著閻羅接過聖物,麵具下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下。
他鄭重地行禮:“帝皇與聖吉列斯,必將見證您的努力與功績,巴爾的大門,永遠為您敞開。”
閻羅沒再多言,將聖血和羽毛小心收好,轉身離開了議事廳。
黑袍的背影,帶著被“算計”後的鬱悶,但更多的是……拿到燙手山芋卻又無法抗拒其誘惑的興奮。
“聖吉列斯之血,還有蘊含本源氣息的羽毛。”
閻羅走在聖殿冰冷的回廊中,內心已經開始盤算。
“幽冥禁衛‘幽影’已經如此強悍,若是以此為基,融入聖血和羽毛……乖乖,說不定真能搓出個原體級的超級戰士。”
“七分形似,三分神似……翅膀用這羽毛做核心肯定能行,至於那最後三分神韻……”
他眼中幽光閃動:“或許真得想辦法從黃老兒的寶庫裡,摳點聖吉列斯的殘魂碎片出來?”
這個念頭讓他既覺得瘋狂又無比興奮。
聖血聖殿深處·聖龕之前。
閻羅離開後,但丁並未離去。
他獨自站在供奉著聖吉列斯之血的聖龕前,黃金麵具下的眼神複雜難明。
就在這時,一道深邃跨越了無儘時空的意識,直接在他心靈深處響起。
沒有形體,隻有那熟悉的令人敬畏的意念——聖吉列諾,或者說,帝皇意誌。
“鉤子……已丟下。”
那意識言簡意賅,如同陳述既定的事實。
但丁的身體微微一震。
他瞬間明白了閻羅為何會如此“爽快”地接下聖血和羽毛,也明白了聖吉列諾更深層的用意。
不僅僅是利用閻羅的力量,更是用整個聖血天使戰團的期望作為無形的鎖鏈,將這個難以掌控,亦正亦邪的強大存在,牢牢地綁在“複活聖吉列斯”這輛戰車之上。
這是陽謀,也是帝皇慣用以人心和期望為棋子的“釣魚”手段。
“帝皇啊……”
但丁在心中默念,黃金麵具下的表情充滿了疲憊與無奈。
為了基因之父那一線渺茫的希望,他甘願成為執竿者,也甘願被當作魚餌的一部分。
隻是,這條被釣上來的“魚”,其凶險和不可控性,恐怕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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