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由他親手打造的幽冥禁衛雖強,終究數量有限,無法形成決定性的戰力。
原本複活聖吉列斯的計劃,至少是返回泰拉之後,借助黃金王座的力量徐徐圖之。
但眼下局勢緊迫,有必要提前了。
他當然知道這其中的風險有多大,成功率有多渺茫。
他現在擁有的,不過是一滴蘊含原體力量的聖血,一根承載著些許意誌碎片的羽毛。
最關鍵的原體完整靈魂?
早在大叛亂荷魯斯之巔的悲劇中,就被混沌四邪神瓜分殆儘了。
帝皇有沒有暗中保留下一絲殘魂?鬼才知道。
至於原體的軀體……倒是“保存”得還算“完好”。
“不必太過激動,但丁大人。”
閻羅的傳音帶著現實主義的冷酷。
“此乃逆天之舉,成功率……我也無法保證。”
“眼下,隻是先進行初步的試驗,看看這具沉寂萬年的聖軀,還能否承載力量的灌注。”
“至於靈魂……那是後話。”
他直接提出了最核心,也最褻瀆的要求:
“我需要借用聖吉列斯的遺體,作為這次試驗的容器。”
借用……遺體……容器……
這幾個詞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但丁作為聖血天使子嗣,作為原體聖體守護者的靈魂上。
這是何等的褻瀆。
將尊貴如神隻的基因之父遺體用於未知的試驗?
這念頭本身就讓他感到窒息般的罪惡感。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畫麵:聖血聖殿深處那神聖的水晶棺槨,基因之父安詳卻破碎的遺容,曆代戰團長守護於此的誓言……
以及,聖吉列諾那帶著悲憫與期許的預言:“信任他,配合他……”
信任……配合……
褻瀆……希望……
兩種截然相反的念頭在但丁心中激烈交鋒,幾乎要將他的意誌撕裂。
他金色的麵具下,冷汗涔涔而下。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瞬,也許是一個世紀。
但丁緊握的手指因為用力而骨節發白。
最終,他極其艱難地抬起頭,透過麵具的眼孔,直視著閻羅那雙深邃如淵的眼眸。
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壓抑著靈魂的震顫,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字:
“……好。”
兩天後。
聖血聖殿最深處,曆代隻有戰團長才有資格進入的絕對禁地。
這裡沒有華麗的裝飾,隻有冰冷的岩石和肅穆的寂靜。
彌漫著淡淡的熏香和難以言喻源自血脈深處的神聖與悲愴。
密室中央,由純淨散發著柔和微光的靈能水晶雕琢而成的巨大棺槨靜靜安放。
透過半透明的水晶,可以隱約看到一個高大完美卻殘破不堪的身影。
金黃色的長發失去了光澤,俊美無儔的麵容上凝固著永恒的悲憫與痛苦。
那貫穿胸膛的致命傷口,即使經過萬年,依舊觸目驚心,仿佛訴說著荷魯斯之巔那場永恒的悲劇。
聖吉列斯,隕落的天使,聖血天使的基因之父。
但丁獨自站在棺槨前,金色的麵具也無法掩蓋他身體的微微顫抖。
他指尖冰涼,從未感覺這守護了萬年的聖殿如此冰冷,從未感覺自己的決定如此沉重。
厚重銘刻著無數聖血天使犧牲者名字的合金大門,在沉重的機械運轉聲中,緩緩向兩側滑開。
門外,站著閻羅,以及做為旁觀,實則監察的墨菲斯托。
閻羅周身的氣息內斂到了極致,讓密室中本就冰冷凝重的空氣都要凍結成冰。
他的目光直接越過但丁,落在了那具水晶棺槨之上。
眼中沒有敬畏,沒有悲憫,隻有近乎冷酷的審視和對即將進行的禁忌實驗的狂熱期待。
“開始吧。”
閻羅的聲音在寂靜的密室中響起,冰冷得不帶絲毫情感。
但丁的心臟,在這瞬間宛若停止了跳動。
在外等候的墨菲斯托臉上更是充滿了凝重、期許之色。
但丁緩緩轉過身,麵對著棺槨,麵對著即將降臨在基因之父聖體之上的未知命運,按下了開啟水晶棺槨的隱秘開關。
這場挑戰生死界限,褻瀆神聖的禁忌實驗,在巴爾最神聖的殿堂深處,悄然拉開了序幕。
而第一道指令,便是閻羅引動自身幽冥之氣,化作無數細密的黑色符文,湧向水晶棺槨中那具沉寂的原體之軀。
就在閻羅的力量觸及聖吉列斯遺體的刹那,整個聖血聖殿……
不,是整個巴爾星球的地核深處,似乎都傳來了若有若無,充滿無儘威嚴與悲愴的歎息。
密室牆壁上曆代聖血天使的壁畫,仿佛有金色的流光閃過。
而遙遠的泰拉皇宮深處,坐在黃金王座上的枯槁身影,緊閉的眼皮似乎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下。
亞空間的深處,四雙貪婪而憤怒的眼睛,也鎖定了巴爾的方向。
無數混沌的低語和扭曲的靈能閃電,開始朝著那片神聖而即將被褻瀆的星域彙聚。
複活天使原體的禁忌之舉,牽動了整個銀河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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