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剛剛被瓦什托爾召喚而來氣勢洶洶的惡魔引擎,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動力核心。
它們眼中的邪能光芒急劇黯淡,身上的機械結構發出刺耳的摩擦與停轉聲,咆哮變成了無力的嘶啞電流音。
較弱的個體直接癱瘓在地,稍微強大些的,也動作變得無比遲滯扭曲。
虛空龍的力量,在現實宇宙,乃是機械領域的絕對帝皇,這絕對的法則之力,強行剝奪了它們運行的“權限”。
瓦什托爾釋放出的能量閃電,在靠近閻羅周身一定範圍時,竟被那齒輪虛影無聲無息地吸收分解,化為了最基礎的能量粒子。
他噴出的汙染黑霧,則被擁夜者的黑暗力場輕易排斥隔絕,無法靠近閻羅分毫。
而那些試圖束縛閻羅的力場,更是在虛空龍對現實結構的乾涉下,寸寸碎裂。
瓦什托爾那無往不利感知並乾擾敵人武器的能力,此刻完全失去了作用。
對方根本沒有使用任何他理解的“科技武器”,所使用的,是淩駕於他理解範疇之上,宇宙的本源法則。
他試圖吸收對方攻擊能量來修複自身,卻發現那漆黑的擁夜者之力蘊含著極致的“虛無”,根本無法吸收,反而會侵蝕他自身的結構。
那蒼白的燃燒者火焰則帶著一種“法則層麵”的淨化特性,對他的惡魔本質傷害極大,同樣難以轉化。
他釋放出的足以腐化任何帝國科技的廢碼病毒,在觸及那齒輪虛影的領域時,竟泥牛入海般,被更底層屬於虛空龍的信息層麵絕對權限直接覆蓋格式化。
全方麵的壓製,徹頭徹尾的反製。
瓦什托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近乎道心破碎般的絕望,他所有的能力,所有引以為傲的黑暗工藝,在對方那三種截然不同卻又完美配合的星神之力麵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他賴以成名的機械掌控,被虛空龍絕對碾壓,他的能量攻擊與防禦,被擁夜者和燃燒者輕易破解,他針對科技造物的各種詛咒與乾擾,在虛空龍的信息權柄麵前如同笑話。
“不……這不可能!!”
瓦什托爾發出了驚怒交加的嘶吼,他龐大的身軀因為力量的反噬和內心的震蕩而劇烈顫抖。
見大事不妙,瓦什托爾萌生了最強烈的退意,他試圖撕裂空間,啟動預設的逃生協議,將意識核心轉移回他在亞空間深處的其他備用工坊。
然而,就在他調動力量,試圖與亞空間建立深層連接的刹那……
閻羅身後那齒輪虛影猛地加速旋轉,針對信息傳輸與量子糾纏的強大約束力場,以閻羅為中心驟然擴散,瞬間籠罩了整個密室。
這是虛空龍乾擾甚至切斷通訊與傳送能力的極致體現。
瓦什托爾驚恐地發現,他與亞空間的聯係,變得前所未有的微弱和滯澀。
他那精心布置用於意識轉移的量子通道,被更加霸道本質的力量強行阻塞錨定了,連意識轉移都辦不到。
他,被徹底困在了這裡,成了甕中之鱉。
閻羅這才笑眯眯地,一步步走向被多種法則之力死死壓製在原地動彈不得的瓦什托爾。
殺了這位惡魔半神,固然能獲得巨大的能量,對修複地府進度有顯著助益。
但是,一個活著的擁有無與倫比黑暗工藝智慧的惡魔半神,將其奴役操控,豈不是更好的選擇?
這簡直就是個頂尖免費的,還能不斷產出黑暗科技造物的打工仔啊。
留著給自己打造幽冥軍團的新裝備,強化黃泉方舟,甚至研究更多匹配自己旗艦的黑科技武器……這價值,豈是單純殺了他能比的?
抱著這個念頭,閻羅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陰險”而滿意的笑容。
瓦什托爾望著這個步步逼近恐怖到無法理解的人類,心中充滿了不祥的預感。
為何……他還不結果了自己?他想乾什麼?!
就在閻羅於地底核心輕鬆拿捏瓦什托爾的同時,龍林星的軌道上,戰局也即將迎來決定性的轉折。
荷魯斯分身已然回到了隱匿的黃泉方舟上,冷靜地觀察著仍在與帝國海軍以及“巨石”護航艦隊激烈交火的混沌殘部,尤其是那艘“複仇之魂號”。
他知道,時機已到,該讓那艘集大成的終極造物,正式登上銀河的舞台了。
分身立於方舟艦橋,雙手緩緩展開,複雜的幽冥符文在他周身亮起。
他要打開的,並非尋常的短程傳送,而是連接地府空間與現實宇宙的鬼門關通道。
而在龍林星的地表深處,萊恩與安格隆的激戰仍在繼續。
他們身邊遍布著絞動的機械和抽搐的血肉肌肉,電光與妖火在他們交鋒的餘波中閃爍呼嘯。
這片區域越是接近龍林星的核心,就越是遠離現實與亞空間的邊界,像踏入了某個混沌的源頭。
不久之後,純粹而狂暴的亞空間洪流,開始實質般地在兩位半神之間洶湧流動。
安格隆的武器每次擊中目標,都會迸發出由純粹仇恨凝聚的烈焰,令萊恩的靈魂都感受到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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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當萊恩如幽林中的獵手般,以行雲流水的動作閃過對手的狂暴攻擊,他的機智與對卡利班森林的懷念,便會化作形似蠕動觸手的迷霧和陰影籠罩的林地幻象,迷惑乾擾著猩紅天使的感知。
許多披著兜帽的細小人影,不時地從鬼影重重的林間向外窺視,但當安格隆狂暴地靠近時,它們又都敏捷地消失在了陰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