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魈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深知摩拉克斯的性格,知道他一旦決定要調查某事,就一定會追查到底。於是,魈決定不再隱瞞,老老實實地說出實情:“鎮心散已經對我失去了效果。”
摩拉克斯聽到這個答案,心中不禁一沉。他突然意識到,魈已經服用這鎮心散長達數百年之久,身體恐怕早已產生了抗藥性,而且魈的血脈高貴,恐怕這鎮心散本來對他就沒有什麼效果。他暗自思忖,這確實是自己的疏忽。但奇怪的是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魈血脈特殊這種情況呢?怎麼還會讓魈和其他普通的夜叉一樣,一起服用鎮心散呢?當真是奇怪啊。
但這些摩拉克斯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是點了點頭,說道:“此事確實是我的問題,之後我會重新為你調配藥方。”接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變得溫和起來:“我看你整日奔波於風風雨雨之間,連個固定的居所都沒有。不如這樣吧,我在荻花洲為你修建一座住所,你覺得如何?”
魈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連忙說道:“帝君日理萬機,事務繁忙,實在不必為屬下如此費心。屬下隻要有一棵大樹作為棲息之所,便已心滿意足了。”然而,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摩拉克斯打斷了。
“魈。”摩拉克斯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和起來,仿佛春日裡的微風,輕柔地吹拂著人的耳畔。
魈微微一怔,他很少聽到摩拉克斯用如此溫和的語氣跟他說話。通常情況下,摩拉克斯的聲音都是沉穩而威嚴的,就像那巍峨的山巒,給人一種不可撼動的感覺。
“我還不至於是那種自己住著華美的府邸,卻讓屬下連個安身立命的場所都沒有的暴君。”摩拉克斯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似乎對魈的想法有些無奈。
魈低下頭,沉默不語。他知道摩拉克斯並不是那種刻薄的君主,但他也不想給摩拉克斯添麻煩。
“就這樣說定了,我會在荻花洲給你建一個住所。”摩拉克斯的語氣堅定而果斷,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每晚你都要回去休息,這是命令。”
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知道摩拉克斯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
“這幾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岩王府養傷吧,等落腳的地方建好之後我再放你走。”摩拉克斯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
“可……魔物……”
“除魔的事我會拜托其他幾位仙家,你就安心養傷吧。”
魈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無法違抗摩拉克斯的命令。既然如此,他也隻能聽從摩拉克斯的安排了。
過了一段時間,摩拉克斯麵帶微笑地對魈說:“休息的地方已經修建好了,你隨我來看看吧。”說罷,他便轉身帶著魈一同前往那個新落成的落腳地。
夕陽如同一顆熟透的柿子,緩緩地沉入荻花洲的水麵,將望舒客棧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暖金色的餘暉。客棧的木質飛簷翹角在暮色中舒展,仿佛一隻展翅欲飛的鳥兒,簷下懸掛的青銅風鈴被晚風輕輕撥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宛如天籟。
摩拉克斯站在客棧的最高層,他的身影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高大。他的指尖輕輕地撫過新漆的欄杆,感受著那光滑的表麵,目光沉靜而溫和,仿佛這座客棧就是他的歸宿。
而在他的身後,魈則靜靜地立著,他的身影在餘暉中顯得有些落寞。他的金色眼瞳微微低垂,似乎對這座嶄新的建築還帶著幾分疏離,仿佛它並不是屬於他的地方。
摩拉克斯側首看向魈,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如何?”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似乎很在意魈對這座客棧的看法。
接著,他繼續說道:“我將它命名為望舒客棧。這裡正好位於璃月的交通要道,也方便你來除魔。希望你會喜歡這裡。”
魈的目光緩緩掃過客棧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要將這裡的一切都刻在腦海裡。他的視線先是落在了那精雕細琢的窗欞上,上麵的花紋細膩而繁複,仿佛訴說著一段古老的故事;接著,他的目光被那高高懸掛的燈籠所吸引,燈籠的紙麵上繪著精美的圖案,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然後,他的視線停留在了簷下那串風鈴上,風鈴在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宛如天籟。
然而,最終,他的目光還是落在了那扇半開的房門上。那扇門雖然沒有關緊,但卻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仿佛在邀請他進入屋內。魈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了房間。
一進入房間,他便看到了那盞靜靜燃燒的連枝燈。燈火雖然微弱,但卻照亮了整個房間,使得木質的地板上泛起一層溫暖的光芒。魈凝視著那燈光,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寧。
“帝君不必為我費心。”魈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妖魔常在夜間作亂,我若在此歇息,恐怕會耽誤除魔之事。而且屬下身上還有業障,我若在此,恐怕會驚擾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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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拉克斯聽了魈的話,輕輕搖了搖頭。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影響他的心境。然後,他抬手推開了那扇半開的門。
隨著門被推開,月光如水般傾瀉而入,照亮了房間裡的一切。床榻上,疊放整齊的被褥顯得格外整潔,仿佛在等待著某人的到來;矮幾上,那束新摘的琉璃百合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花瓣上還凝著晶瑩的露水,在燭光的映照下微微閃爍,宛如夜空中的繁星。
“我讓人留出客棧頂層的這間屋子,用做你的房間。這間屋子,窗欞正對荻花洲,你若醒來,一眼便能望見璃月的山河。”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接下來該說些什麼,然後繼續說道,“況且,客棧地下埋了我的神力,可以抑製你身上的業障,也無需擔心會讓旁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