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樂土,這裡的存在很特殊,為往世樂土隱藏的最深的秘密,也是比至深之處還要深層的地方。
在遊雲來之前,樂土的英桀們連知曉永世樂土存在的人都沒有多少。
直到愛莉希雅真正遇見了遊雲,直到她明白自己不需要隱瞞,直到她可以完全的宣告,她是一名律者。
永世樂土才真正開放給了樂土的各個英桀。
而永世樂土的本質,則是屬於愛莉希雅的記憶空間,因為是專屬於她的心象空間,這裡有著她記憶裡的許多存在。
無論是印象深刻的戰友,還是曾經有過交流的陌生人,都有可能在這出現。
但現在……它出問題了,原因隻有一個。
“愛莉希雅死了。”
伊甸緊閉著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也不敢再去看樂土檔案室滿地的紙張。
那裡麵的內容,每一個字,每一道筆畫,都如同利刃一般,在她的內心不停地刻下“痛苦”與“悲傷”二字。
但即便是這樣,越到這種難過的時候,就更應該保持冷靜。
這是伊甸五萬年來學習到的,說到底,她身為逐火十三英桀中的第四位,必須時刻保持鎮定。
“……呼,華,去通知其她人過來吧。”深呼吸一下平複心情,伊甸終於睜開了雙眼,隨後便讓華將這裡的事情告訴其餘英桀。
見到伊甸此時強忍痛苦的模樣,華張了張口,想要安慰一句,卻被伊甸吩咐的話語打斷。
沉默了一會,華聽命般從樂土檔案室中出來,順便關上了門。
伊甸現在或許更需要一個人安靜安靜吧。
華如此安慰著自己,愛莉希雅對於伊甸是有多重要,是整個樂土有目共睹的,所以伊甸現在哪怕又哭又鬨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華看向了自己緊握的雙拳,又是這樣,聽從著彆人的命令,到最後連一句安慰的話都無法說出……
“我真沒用,到頭來……我什麼都做不到。”華也難免悲傷,親眼見到那台絕對不會出錯的打字機打出了真相,對於她的傷害並不低。
愛莉希雅也曾經有恩於她,兩人的關係算是朋友,可現在……她的朋友死了。
哪怕華記憶中的自己見慣了生死離彆,此刻的她也不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調整了一會,華恢複了平靜,以最快的速度找上了其她英桀。
很快,被找到的幾人通通來到了檔案室,同樣看見了滿地的紙張。
凱雯隨手拿起一張,上麵赫然密密麻麻寫著“愛莉希雅死了”的字眼。
再看向了周遭的其它紙張,每一張都是一樣的內容。
蘇也和凱雯一樣,她看見了一切。
“情況確實是否屬實還不可定論,我會讓阿波尼亞查找一下往世樂土還有沒有愛莉希雅的數據。”
凱雯還是一臉的冷淡,但殊不知,她內心的痛苦也並不少,此時更像是曆經了滄桑,見多了風雪,麻木了表情一樣。
“在阿波尼亞得出結論之前,我們還不能坐以待斃,蘇,找找線索吧。”
“嗯,我會儘力而為。”
凱雯將任務分發了下去,而就在這時,柯絲墨帶著格蕾修走了進來。
“……”
見到這裡的痕跡,柯絲墨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伊甸。
伊甸現在一定很難過吧,要不要說兩句安慰一下她?算了,應該不止有我這麼想,說多了容易引起她的痛苦。)
心裡想了很多,柯絲墨卻絲毫沒有開口的跡象,反倒是格蕾修,她正在好奇地看著這裡的痕跡。
伊甸注意到了格蕾修的神態,難不成她有所發現嗎?
“格蕾修,你看見了什麼?”
“很特彆的顏色,陌生,但又熟悉。”
陌生?熟悉?
伊甸不明白這兩個形容為什麼會在一起,往世樂土近期有什麼陌生的來訪者嗎?
有的,那就是一年前的遊雲幾人。
可沒有理由啊,遊雲身為愛莉的男朋友,他不可能對愛莉動手。
如果除開麗塔和幽蘭黛爾兩人,那唯一的可能就隻有……
伊甸皺起了眉頭,隨後看向了得出同樣結論的凱雯和蘇。
“鈴……”
確實,鈴對於格蕾修確實可以被稱為陌生,因為兩人交際也隻在五萬年前,那時的格蕾修的年紀和五萬年對比,連五萬年的百分之一占比都不到。
熟悉也有可能,畢竟是記憶構成的記憶體,格蕾修不可能不熟悉鈴。
再加上鈴的身份,侵蝕之律者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將愛莉希雅給……
“目前來看,鈴的嫌疑很高,但現在還不是蓋棺定論的時候。”
蘇很清楚如果凶手是鈴會導致什麼結果,按櫻的性子,她很有可能犧牲自己和鈴同歸於儘。
再加上鈴和櫻形影不離……不好!
蘇推理到了一個非常糟糕的結果,如果鈴真的被侵蝕之律者的律者人格操控,那麼第一個受到攻擊的,隻有可能是和她形影不離的櫻!
再加上在場的並沒有櫻,很有可能,她已經遭遇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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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隻是推理而已,蘇的內心十分不願意讓這個推理成真。
可越不想,現實就越會給人一個驚嚇。
在外尋找櫻痕跡的華,找到了她的住處。
“櫻,情況緊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華一邊敲著門,一邊喊道,可過了很久裡麵依舊毫無動靜。
察覺到不妙的華連忙推開大門,沒有看見櫻,反而看見了手裡拿著一隻勿忘我麵具的千潔。
華看不見她麵具底下的表情,但那不停噴湧而出的怒火幾近將這裡的一切焚燒,就連華也不得不開始抵擋。
華並不傻,眼前的這一幕就相當於將答案告知了她,即便她不願承認,也必須承認。
櫻死了。
這就引起了一個問題,究竟是什麼人能在一名侵蝕之律者的保護下殺死她至親的姐姐?
答案是沒有,沒有人能在往世樂土這片巨大的數據空間內在侵蝕之律者的主場上,將她的至親殺死。
另一種可能已經非常明顯了。
隻有侵蝕之律者才能做到無聲無息,將愛莉希雅和櫻一同清除。
也就是說……鈴已經……
“她並沒有留下什麼訊息……但鈴不是凶手。”
千潔終於說出了一句話,華聽得很認真,可那句“鈴不是凶手”卻使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鈴不是凶手,那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在鈴的手底下將櫻給……
“我說,鈴不是凶手!”
華的懷疑被千潔輕而易舉地察覺到,一道強烈的衝擊波將華從此地精準地送離,而未傷害到她分毫。
“……”
華望著剛才的方向,若有所思,千潔最後的一句不像是反駁她的懷疑,而更像是留下遺言,或者留下什麼訊息。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在華被千潔送走之後,她那邊也陷入了寂靜。
樂土檔案室中,繼續檢查線索的蘇忽然發現了那台打字機的不對勁。
“這是……一朵水晶花?”
蘇拿起水晶花,底下卻掉出了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