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站在微掩的窗邊,看那人潮湧動,與屋外的喜氣洋洋不同,他的臉上始終沒有半點笑意。
靜默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慌亂的腳步入耳,波瀾不驚的心湖,才多了一分異色。
“還是沒找到人嗎?”
“爺,大小姐也不見了。”
荀承桑默默退了三步,任落了地的碎片飛濺,躬著身等自家爺撒氣。
“荒唐!”
啪嚓——
又碎了一茶杯,好在他站的遠,瓷片堪堪擦過手臂,未能傷及血肉。
“爺,消消氣,說不定大小姐和岑小姐她們......”
話到中途戛然而止,當真是難以編排,畢竟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們並非兩情相悅。
“爺,袁家那邊......”
“來的是誰?”
總算是轉了話題,荀承桑揩去額間的虛汗,背繃的筆直:“爺,是袁大小姐,袁芷。”
“他們倒是上心......”白永順手關了窗戶,眼底有波光湧動,“通知下去,務必好生招待,切不可出半點差池!”
“是,爺。”
“對了......”
荀承桑腳步一頓,連忙轉過身,心裡不斷地祈禱著自家爺不要舊事重提。
“去把淼淼叫來,不吃午飯怎麼能行?”
應下白永的吩咐,馬不停蹄的趕往府邸,正欲敲門,又是那驚天動地的聲響。
人往後撤了一步,心思卻滯留在那緊閉的房門內,明知有些八卦還是不聽的好,但耳朵不是自動的,哪兒能受他的控製?
“姐,你一定要用不知多少年前的婚約,拆散我們嗎?”
荀承桑呼吸一窒,瞬間收回貼在門邊的耳朵,熱鬨什麼時候都可以湊,但命隻有一條。
“是你先用婚約,刺傷我的!”
白禾淼將咬牙切齒的神情儘收眼底,隻一聲輕笑,拂開了化不散的迷霧:“她是畫像師,和我們注定不在一個陣營,當然我不否認確實有喜歡的成分。”
“喜歡?你的喜歡!就是陰陽兩隔嗎?”
“有些該知道,有些不該知道,不是嗎?”白禾淼頓了頓,也不偏頭,“你還要偷聽多久?進來。”
荀承桑自知藏不住,推開沒上鎖門,畢恭畢敬喚了聲小姐。
“荀伯伯,有什麼事嗎?”
“爺找您。”
“嗯,走吧,我正好想去看看,沒有姐姐的訂婚宴,他們要怎麼辦。”
眼見著兩人一同要走,白婉餘扯了扯手腕上的細鏈,隱隱染上怒氣:“淼淼!你不能殺她,她畢竟是岑家人。”
她可以放任淼淼喜歡、利用、傷害任何人,但這任何人中,不能包括岑家的人。
那日若不是知曉了兩人的關係,她也不會出爾反爾,拿著苦惱已久的婚約,再三逼迫。
也許有報複,但更多的是想拉回誤入歧途的羔羊,一條鮮活的生命,不該就此隕落。
鐵鏈劃過逼囧的空氣,發出引人哀嚎的爆鳴,想保住自己小命的人,低著頭恨不得把地麵望出洞來。
“放心,她們的下場不會一樣的,至少岑木頭她,是真的喜歡我。”
白禾淼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隻有夾雜著恨的算計。
不待白婉餘作聲,她已經轉了身,朝著大門走去:“荀伯伯,我姐姐她近來身體不適,見不得旁人,若有人來,還勞煩您推拒。”
荀承桑落了她半個身位,聞言眼皮一跳,這是要變相軟禁啊!
可憐她老板了......
“若爺那邊問起來?”
“白家大小姐耍脾氣,誰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