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靜默,連帶著空氣都變得幾分冷硬,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的間隙,那杠星終於舍得放她離開。
還沒來得及踏出大門,清冷的聲音在她腦後響起,瞬間打了個冷顫。
“駱小姐,不好意思,恐怕你現在還不能離開。”
“我不都交代完了嗎?”
“是的,不過......”岑隊長表情沒有變化,公事公辦的語氣,“中心醫院打來的電話,你是最後一個見過死者的人。”
那個有臆想症的患者王洋,慘死在病房內,而她前腳走後腳就出了事,真的很難不被懷疑。
現場是周逆帶著人去勘察的,病房的牆壁有明顯噴濺的血跡,甚至浸染了潔白的被單。
死者手臂的刀傷呈現“閃電”的形狀,屋內沒有打鬥的痕跡,房門也並未被破壞。
法醫的初步判定死亡原因為自殺。
可偏偏他們並未在現場找到作案工具,他不可能是撞死了自己吧?
袁銜桉的表現過於冷靜,邏輯清晰的說完下午發生的事情,隻是稍加掩蓋了對方認出她時的驚恐。
“你當時單獨進入病房做了什麼?”岑隊長轉動著手裡的筆,“我記得沒錯的話,駱小姐學的是精神醫學。”
“我當時職業病犯了嘛。”袁銜桉睜著眼睛胡謅,“看他情況穩定下來,我就去收拾了東西,科室的所有人都能為我作證。”
“聯係家裡人來接你回去。”
“我不是打架鬥毆的未成年吧?”
岑隊長神色淡然,合上筆記本:“正常程序,駱小姐不要驚訝。”
這正常嗎?
袁銜桉持否定意見,畢竟剛才都讓她自己直接離開的,聯係人來接並不是不能接受,而是她的情況特殊。
簡直活生生的舉目無親。
“岑隊長,我實在沒什麼親人,你看?”
她未曾料到白禾淼站在警局外,左顧右盼也沒有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並不會自戀的認為對方在等她,尋思著繞開就好。
“人渣,走吧。”
“你在等我?”
白禾淼衝她翻了個白眼,轉念想到先前經曆的事:“我家月雲非要擔心你,我有什麼辦法?”
她其實想婉拒對方的好意,無奈當下的自己,都找不到落腳的地。
“這不是去酒吧的路吧?”
白禾淼雙手環胸,語氣極度不耐煩:“當然,我不放心月雲一人在家。”
看著飛逝而過的街道,沉默地摁著眉心,她這是又上了賊船,想起那個跟蹤的人,神色難明。
“我警告你,不許靠近她的房間。”
“我說你們挺好笑的,拿肉包子打狗,還不允許狗吃。”
她擺擺手,徑直走向熟悉的沙發,折騰了大半夜,現在隻想睡覺。
哐當——
仿佛炸開的驚雷,袁銜桉條件反射起身,整個人猶如戾氣的化身。
揚言著監督她的人,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或許打雷都耽誤不了她的睡眠。
嘭!
聲音赫然是從沈月雲的房間傳出的,她沉默的捂住耳朵,翻過身去。
哐哐哐——
絕對不是錯覺!
無可奈何悄聲走到門前,伸出兩根手指略有些暴躁的敲門。
無人應答。
這倆人怪不得能玩到一起,睡眠好到家裡進賊了都不會醒的程度,她不禁扶額。
情急之下顧不得所處的環境,摸出包裡的彆針,搗鼓幾下打開了門。
眼前的場景令她驚駭,連忙反鎖上門,不會被滅口吧?